“全说!”
“上策嘛!”董抟霄笑笑,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招安!”
“啥?”
“打来打去还是给官府卖命?”
“要招安俺们早招安了,何必死那么多人?”
大伙又吵吵起来,朱重八再次横眉立眼。
“都吧吧啥?你们懂个鸟?”
董抟霄继续笑道,“如今朝廷在江南颜面尽失,天下的义军更让朝廷焦头烂额,这个关节上,将军若是招安,朝廷不吝公侯之赏。
届时,只要将军摆出一副和朱五你死我活的架势,甚至上表朝廷,大军南下之时,你愿为先锋。
您的路,一下就宽了。
不但淮西诸地,您有礼法上的治权,朝廷还会给钱,给粮,给物!”
朱重八摇摇头,“咱明白了,但是咱不愿意当这两面三刀的人,让人家笑话!”
“那在下就说中策!”董抟霄抖抖身上的汗衫,说道,“您,可以向朱五称臣!”
“不中!”
“不行!”
“老子死也不给朱小五低头!”
又炸庙了,那些朱重八的老兄弟们,各个义愤填膺。
这回,朱重八却没呵斥他们,而是直勾勾的看着董抟霄。
“为啥?”
“有了君臣之义,钱粮他不得救济咱们吗?”董抟霄漫漫说道,“他朱五占了江浙,手指头漏点缝出来,您也不至于过这个苦日子。
其次,称臣给了他面子,您也有好日子过,不然他的刀始终架在您的脖子上呀!
安庆对面就是泸州,淮西的定远和州也在他手里。
要是哪天,他心里对您有想法”
“不”朱重八斩钉截铁,“咱不像朝廷低头,更不能像他朱小五低头!老董,下策。”
“下策!”董抟霄苦笑,“骑驴看唱本,走着瞧吧!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苏州,运河上,炎热中有江风吹过,战船里倒也不怎么酷热。
朱五坐在船舱里,看着回来报信的新兵。
“苏州府,还是不降?”
定远军的前军已经到了嘉兴,但苏州城却在定远的攻击下,顽强抗拒着。
不是朱五打不下来,而是不愿意强攻,千年古城,江南最繁华的所在,打烂了多可惜。
朱五打仗是为了要钱粮,而不是残破的城池。
亲兵回道,“汉王,苏州知府王若普,还有蒙古达鲁花赤,收了信,就把末将送出城来。”
不知为何,汉王这名,朱五听着就别扭。
脸上有些不自然,但还是笑道,“辛苦你了,下去歇着吧!”
“汉王!”船舱中,常遇春站出来,朗声说道,“既然苏州那些狗官给脸不要脸,咱们也别和他们客气,您下令吧。俺带人,推了这鸟苏州,宰了那些狗官!”
“你可拉倒吧!”朱五揉揉眉心,“当你打?这城里能剩多少活人?”
当日常熟,只是打了一下,就投降了。常遇春为先锋,没了破城的功劳,他居然差点坑杀了常熟的五千元军。
这厮,打仗真是一把好手,不要命。他手下近两万重甲步兵的陷阵营,也都是不要命的亡命之徒。
可是就这个杀性,真是收不住!
他们拿自己的命不当命,拿别人的命更不当命。
“诶,汉王,俺有一计!”常遇春忽然笑道,“可破苏州!”
“说!”
常遇春大笑,“不过,这计,要借几颗人头用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