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不大值当,这些人跟随总管一路出生入死,最多受点皮肉之苦。
可是自己,就真把这些人得罪得死死的了!
正此时,胡惟庸心里正在反辐思量。
边上,一直跪着的青楼管事们,忽然看到了救星一样。
“胡先生,救救我等!”
“闭嘴!”胡惟庸眼神冷冷扫过去,不比那些厮杀汉的目光柔和多少。
朱进伟稍微错愕之后,哈哈大笑,“俺还纳闷,怎么胡司马来的这么快,看样子,你和这青楼的人是老相识啊?是常客?还是有别的猫腻?俺们这些拿刀的苦熬干休,你们这些动嘴皮的倒是逍遥。怪不得有人说,你们读书人的嘴,就他么活好!!!”
臣武将,永远都尿不到一个壶里,永远都是隐隐对立的,永远都是面和心不和,永远都是看对方笑话的。
这是朱五最愿意看到的结果,要是手下人都一团和气,他这个总管才真的屁股不稳了。
可是此刻,朱五的眼神中骤然出现些杀机。
朱进伟的话没错,胡惟庸和这青楼肯定有关系,不然他为何要来。
想到此处,朱五的眼神愈发冰冷。
听说这红袖楼原是这金陵城一个官员的产业,破城之后为了安抚人心,并未收缴这些降官的产业。
老子让你们安抚地方,不是让你们和地方打成一片!
才占据金陵,从造反的贼变成割据一方的势力,这些人就开始打自己的小算盘?
“朱统领,还是请你以定远军名声为重,以总管名声为重!”
胡惟庸正色说道,“玩这些青楼女子没啥,但是你带着人轮了这里,可不是啥好听的事!”
“你他娘少拿五哥”
骂着,朱进伟的声音忽然变小,脸上的狰狞嚣张在瞬间褪去,“五哥!”
所有人的目光望了过去。
朱五冷着脸,带着谢富安和朱玉,从阴影中慢慢走出来,走到院子里。
“大总管!”
“五哥!”
“大帅!”
院子里马上乱糟糟的叫起来,有机灵的士卒已经趁机溜了。
朱五直接在院子中,凳子上坐下,面无表情。
红袖楼刚才还是乱糟糟折腾不休,几个呼吸之间,马上安静下来,连女子的哭声都被压抑住了。
哪怕是刚才桀骜狂妄的朱进伟,常遇春也乖乖站在朱五身边,不敢再多废话。
这些人原本就是块而死的流民出身,跟随朱五起家,大伙就是一家人,朱五就是这个家里绝对的家长,权威不容侵犯,也没人敢侵犯他的权威。
“听说,有兄弟被打了!”
朱五淡淡的说道,事情的起因就是一个放假来消遣的士卒被这青楼的人给打了。
“是,五哥!不但打了,还骂了咱们,所以俺这才没忍住”
“谁打的!”朱五不听朱进伟的解释,问道。
朱进伟指着跪在地上的青楼管事等人,“他们!”
啪!
朱五抡圆了一个嘴巴,瞪着朱进伟,“知道是他们打的,还留着他们过年啊?”说着,挥挥手,“拉出去,砍了!”
话音一落,自有如狼似虎的士卒过来,拉着屎尿齐流的青楼管事等人出去。
随后外面阵阵利器入肉的声音,连点声音都没有,活人就变成死人了。
朱五身后,谢富安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那可是活生生的人命,他居然问都不问,直接让人杀了?
他的心可真狠!
朱五又看了看朱进伟,“被打的那个兄弟呢?”
朱进伟揉着脸,朝院子里的房间喊,“小王,小王出来!五哥来了,你他娘的还搞个球?”
接着,楼上一阵胡乱的踢腾,一个二十许的精壮后生,胡乱的披着衣服从楼上下来,直接跪在朱武面前。
“总管!”
朱五看这士卒有些面熟,这人身材魁梧手长脚长。
古铜色的方方正正的脸上应该是挨了几拳,眼眶那有些淤青。
“你真是出息,让一群青楼的人给打了”朱五有些很铁不成钢的说道。
“俺不是打不过总管有军法不许杀百姓,俺是怕收不住手把他们打死!”这士卒抬起头,大声分辨,“就他们那身子骨,都不够俺一只手掐吧的!”
朱进伟也在旁边说道,“是啊五哥!小王是在定远就跟了咱们的老兄弟,家传的双刀武艺,哪次打仗都是冲在最前边,现在是俺麾下的百人队,马上就是千户了!要不是您有话不许滥杀,那几个人哪是他的对手!”
说着,舔着脸皮笑笑,“五哥你看,咱老兄弟为了守您的军法,受了这么打的委屈,俺不得给找回来?”
哐!
朱五又是一脚,咬牙骂道,“你还有脸说,这他娘的是啥好事?大白天的,让兄弟们轮着来!你害臊不害臊?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