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最后,我瞅了瞅这店子里头,有些不敢看这人,下意识的还藏了藏自己有些脏的袖子。
“章则锦?”这正要转身去做生意的伙计念了句,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眼睛瞪的不是一般的大。再也不管店里头的生意,朝着另外一侧的方向就喊了一声。
“二顺,快去叫掌柜的。”
不一会儿,一个四五十岁的穿着褂子衣服的人走了出来,后头跟着的另外一个伙计还在一个劲的小声说着什么。
这褂子衣服的人还留着胡子,过来的时候皱着个眉头,来来回回看了我好几眼,
“娃子,章则锦让你来的?”
我点了点头,这人码着个脸让我心头有些虚。扭头看了边上一个伙计一眼,这货赶紧开了口,
“掌柜的,店里这臭味是这娃子身上的,我闻过,是坟头灰的味道。应该是才不久身上被撒过坟头灰,这么好的坟头灰,专门盖住身上的气味,起码得一两个月才会散。”
“楞才,前些天让你们腾出来那屋子就是给他的,先带他到后头把身上洗干净。”
说完看都没看我,扭头就走,长时间的憋闷,我终于松了口气。脆生生的就喊了一声,
“老板,我很勤快的。”
就看着这褂子衣服的掌柜突然扭过了头,依旧是那张面无表情的脸,“娃子,你既然是他叫来的,以后就在这儿干。不过往后在这店里头,别说你是章则锦的侄儿。我们这儿,可都不认识叫章则锦的人。”
我心头奇怪,但这地方不会错,也是点了点头。
就看着边上两个伙计嘿嘿直笑。一时间我还有些担心自己找错了地方。一个伙计推了我一把,小声的开了口,
“娃子,我们这掌柜脑壳有些卡,你别听他的,你那幺舅,可是我们大熟人。”
另外一个货嘿嘿直笑,
“是咧,熟的不能再熟的熟人咧。。。”
一转眼已经一个多月过去了,这一天,我坐在这店子门口,眼睛就瞅着来来往往过路的。就在这时候,柜台里头叫愣的才的汉子喊了一声,
“娃子,纸钱铺子门口那第三个,你看着点。”
我赶紧站了起来,这段时间跟这店里头的几个伙计早就混了个熟,要说干活也晓得该怎么干,这人一这么说,意思就是来了客人。果不其然,外头那中年人直勾勾的就朝着这店子里头走了进来,我滴滴多多的赶紧跑了出去。
“先生,我们这一家货多,您有什么关照?”
这货眯了我一眼,
“你这小娃从哪儿来的?我找你们言掌柜。”
我回头一瞅,柜台里头的伙计正好就端起那桌上右边的一个茶壶哑了一口,我笑嘿嘿的就开了口,
“先生,我们掌柜的今儿不在,要不您改天再来?”
我就听着这人低声的骂了句什么,看了我一眼,之后又瞅了瞅柜台里头的那个伙计,这货正打着算盘伸懒腰。中年人骂的时候居然都像是不敢大声,之后扭头就走了。
我就又跑回店里头,拿着水壶喝了一口,这伙计懒洋洋的念了句,
“还娃子,干的不错。”
“刚才那人是来做啥的呀?穿成那样,好像是大生意。”
这伙计看都没看那门口,“穿得好就是大生意?鬼晓得是哪儿来的龟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