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时候不早了,快上车吧!”翡翠探出半个身子,在马车上催促着。
“你住哪?晚些时候我来找你!”南宫雪轻声和温柔交换了一下意见。
“对面,那里!”温柔眼神示意了一下,明确了自家的位置。
“盛将军,小女子就此别过,先回去了。劳烦您送雪儿姐姐和九皇子殿下安全返回。”温柔快步上前,彬彬有礼的向盛尧山和南宫雪、刘显道别。
“如此,温姑娘慢走,我们改日再来看你。”盛尧山抱拳。
“雪儿姐姐,原来看病就是讲故事啊,真是有趣!”回去的路上,刘显依旧沉浸在那个《双蛇转》的故事当中。
“九皇子殿下此言差矣,小女子今日所用的讲故事,不过只是掩人耳目的伎俩,虽是分散病人的注意力,实则却是在认真的观察病人的气色,接触病人的脉象。”南宫雪认真的和刘显讲明道理。
虽然刘显还是个七岁的孩子,可是在南宫雪的眼里,但凡出生在帝王家的孩子,一般都比同龄孩子成熟得早,肩上的担当也自然重得多!
早一些了解民间事事,虽不知这孩子将来的前途是何,可至少不至于长大昏聩迂腐。
“哦,显儿明白了,难怪雪儿姐姐一边说故事,一边接近那个老妇,原来是在替她诊脉啊!”刘显恍然大悟!
“呵呵,敢问南宫小姐,可曾诊出什么来?”一旁就坐的盛尧山听了觉得有趣,随即插问道。
“据柔儿妹妹此前和我说的这个病患的情况,是进食障碍,吃了会腹胀,故而拒绝进食。又听闻这病患久病遍寻医者无效,常年靠药物来排遣体内废弃。方才我看了她的面色,又细诊了她的脉象,应当是一个脾胃失调导致便秘的病人,不过就刚才的情形看,应该是肠梗阻。”南宫雪沉下心来,仔细回忆着道。
“什么是肠梗阻?”盛尧山觉得奇怪,这个名词他从未听过。
“就是肠道不通,堵住了。”南宫雪打了手势,示意了一下。
“那吃点巴豆不就行了!”盛尧山朗笑了一声。
“将军不知,但凡泻药,均是对肠壁有所损伤,那位老妇常年依靠药物,肠壁已是脆弱不堪,巴豆只能是缓解一时阻滞,却无法帮其复原体内机能,唉……实在是可怜啊可怜!”南宫雪叹了口气。
此刻,刘显坐在一旁沉默不语,似乎若有所思。
“九皇子殿下在忧思百姓吗?”南宫雪见状故意逗了一下小大人似的刘显。
“雪儿姐姐,就你刚才那么说,显儿倒是想起了皇祖母,她也是不敢吃东西,终日卧床难熬呢!”刘显稚嫩的童生略显得有些让人凄凉。
“皇太后?九皇子殿下说的可是皇太后?”盛尧山愣住了。
这位老人家是当今圣上的母亲,一生慈爱仁厚,偏偏到了老年疾病缠身,极少出宫。唯一的一次目睹尊容,还是自己被封武魁的那一年,大殿之上,远远的看着一位老人家,身体发福,慈眉善目的坐于圣上的身边。
“九皇子殿下说的这个情况,小女子实在无能为力,宫中为各宫请脉的各位太医,都是按位份来区分的,即便是小女子的祖父,也是无缘能为皇太后诊治,目前一直为皇太后请脉的是太医院的医正董大人!想必凭借董大人出色的医术,定是能让皇太后康复如初吧!”南宫雪面色平静的说了这番话。
…在她的心里,以往的经验和教训告诉她,这里是大周,一切须得因时因地制宜,倘若有悖常理,便会被当做异类妖孽,轻则被世人唾弃,重则丢了性命,严惩不殆。
所以,随她一起来到大周的那个急救箱,她也从不拿出来招摇,虽然里面的那些药品器材远远的超越了大周的这个时代,在南宫雪的心里,这些本不属于这里的东西,就应该一直悄悄的存在着,直到它们被使用,然后消失。
仅有的羊肠线一次是救了一个不知名的农户的孩子,一次是救了贴身的丫鬟翡翠,一次是缝在了刘一刀的身上,最后一次是完全用在了任越的脚上。
还好,这些人都不会说出去,南宫雪有这个自信。
至于那些药品,倘若真有需要,南宫雪总是掺杂着大周的中草药给病人服用,幸好每次都有翡翠掩护,一直隐藏的很好。
至于任越,那些救助的时候,他不是昏迷就是不醒,更或是失忆,定是不会知道的。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误打误撞穿来的朝代,谁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又会奇奇怪怪的回去了呢!
所以,不要留下任何痕迹,哪怕是名声……
南宫雪一直很小心。
只是,自从见到了他——大周年轻英俊的武魁,南宫雪的心再也无法平静了。
如果一切都可以舍弃,一切都可以忘记,唯有他……
割舍不下,却又无法表白的盛尧山!
至于一见钟情,南宫雪的理解就是,那仅仅存在于相同的物种,亦或是相同的朝代,像她这种穿越时空的偶然是绝对不能留下真情的。
她无法留下,更不能带走。
因为这里是大周,不管是人还是物,这里都是大周!
“南宫小姐说的即是!每个人还需做好自己的本分才是!”盛尧山应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