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师不日将回乡颐养天年,此番我前来,便是为恩师觅得一处合适的居所。”任越道。
“不知任三公子师从哪位名师?”赵敬一问道。
“家师姓岳,名讳上明下阳。”任越提起师父,面色敬重无比。
“岳明阳?难道任三公子的恩师,便是太子太傅,松涛先生岳明阳岳大人?”赵敬一一惊。
“松涛先生正是家师。”任越抿了口茶水,微微一笑。
“松涛先生名满天下,任三公子才华横溢,名师出高徒,想必任三公子日后,必当功成名就,前途无量啊!”赵敬一赞道。
“呵呵。”任越又抿了一口茶,笑着摇摇头。这样的恭维,他听得多了。世人虚伪,任越不甘堕入凡俗,虽天资聪颖,但一直迟迟未觅得良师。倒不是说师父教不了,只是任越看不上!直到当年遇见松涛先生,被收入门下,到也是了却了他的一桩心愿。
惟愿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松涛先生的那份气度和情怀,任越骨子里倒是相似得很呐!
“敢问任三公子,可有中意的府邸?”赵敬一趁机问道,心里却琢磨着,该如何结交上松涛先生,好为自己的仕途再添金砖。
想着一个月内,咸阳城居然来了两位扬名四海的公子,马上还要来一位告老还乡的太子太傅,如此绝佳的天赐良机,自然是万万不能错过的。
松涛先生名动朝野,地位超然,更是圣恩眷眷,若是这么个大儒在背后,就像一架通往朝野的天梯,为了这么个佛爷,纵是出血献上一座大宅,也是值得的!
“这个就不劳烦赵大人费心了,我自有打算!”任越开口谢绝了赵敬一的好意,自顾自的又品了口茶。
温柔就那么站着,时不时的被任越唤去倒茶、倒茶、再倒茶!
不一会儿,柱子端着一盘又一盘的丰富菜肴进来了。
只片刻功夫,刚才还干净的圆桌上,铺开了鸡鱼肉蛋,有如孔雀开屏,一圈一圈又一圈。
“来来,任三公子请用!这醉仙楼可是我们咸阳最有名的酒楼,温大厨也是咸阳最负盛名的大厨!”赵敬一开口介绍道。
任越微微一笑,他是何等的身份和地位,生养在京城,什么美食没尝过,什么稀罕的没见识过?
任越不动筷,只是抿嘴浅笑一下,喝着茶。
方才在听竹,已是用过了自己点的精致小菜,如今面对这俗气油腻的宴席,挑剔的任越,哪里吃得下,怕是连看都不想看呢!
“任公子,您尝尝醉仙楼新进的酒水吧,很是不错!”温柔见任越不吃不语,坐着实在无聊,索性斗胆,趁机推荐了一下自己酿制的鸡鸣酒。
“哦?是何酒水?”任越听说有好酒,立时来了精神。
这位翩翩公子,除了对饮食无比挑剔之外,还有一个爱好便是嗜酒,且酒量很是了得!
当年任越高中文状元时,曾一个人在殿宴上单挑群臣,喝倒了一大片文武大臣,自己竟是丝毫无恙。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的任越才十四岁,他还不知道自己日后会作成什么样子。
“对对,给任三公子斟上,方才只顾得喝百花楼妈妈送的花酒了,竟未能品尝到醉仙楼的酒水!嘿嘿,今儿赵某算是沾了任三公子的光,也来尝尝。”赵敬一大笑两声。
任越没有理会赵敬一,侧着身子,轻轻抖过衣袖,让温柔倒酒。
清澈醇厚的鸡鸣酒从酒壶中缓缓注入酒盅,顿时,一股淡淡的酒香,便幽幽的飘散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