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葭突然意识到,这种游湖撑船的,可能是可以培养成自己的眼线的重要人物。
正想着,对面一艘船上的大嫂突然叫了起来,道:“琼花!你快让让!后面有人追来咯~”
大嫂忙道:“就让,就让,担心别撞上来了!”
谢葭抬头看去,只见一艘规格和自己差不多的画舫正破浪而来。后面果然紧紧跟着另外一艘画舫。看规格,上面乘坐的应该也是女子。谢葭定睛一看,倨立在前面那艘船甲板上的那个修长高挑的人影,赫然就是廖氏。
她忙道:“黄夫人!”
廖氏一早就发现了谢葭,也高声道:“卫夫人!”
然后吩咐道:“停船!”
对方的大嫂急忙把船停了下来。
琼花大嫂笑吟吟地道:“哎,是黄夫人!”
赫然也是熟客。
这一下,连着三艘船全都停了下来。又两个女子从船舱里钻了出来,果然是小黄氏和刘氏。
廖氏高声道:“卫夫人也这么好的兴致来游船?”
谢葭抬眼一看,看见后面那艘船上有几个正在探头探脑的男子。廖氏是个倨傲的人,平时并不怎么随便和人搭腔。她心中有了谱,大约是碰上麻烦了。于是她便笑道:“可巧了,日前刚想给几位夫人下个帖子,请几位到府上一叙。雎阳馆凌仙亭现在景致也好,常有人作画呢!不成想倒在这儿碰上了。几位夫人可有兴致,过船来一叙?”
廖氏忙道:“荣幸之至。”
两条船之间搭了甲板,廖氏带着小黄氏,刘氏一起过来了。三女齐齐给谢葭见礼。
谢葭眼尖,发现后面跟的那条船上有一个眼熟的身影,好像是卫清风的同窗,也是雎阳馆的前辈师兄。此人名叫吴英浩,也是世家子弟,也算有些才名,可惜风流成性,大约想学谢嵩,但是画皮难画骨。他也非常怕谢嵩。
他转身想走,可惜被旁边的人推诿了几下。
谢葭高声道:“对面船上的可是英浩师兄?”
吴英浩只得道:“卫夫人!正是在下!”
谢葭笑道:“不曾想碰到师兄也来游湖。不知道师兄跟着几位夫人的船,是偶遇还是别的什么?”
对面船上哄堂大笑,廖氏等人也有些难堪,别开了脸。
一个世子模样的人便高声道:“我等仰慕三位夫人的才华,有意一叙!卫夫人嫁前也颇有才名,既然卫夫人也在这里,京中四大才女齐聚,便是再好不过了!”
说着,满船又哈哈大笑起来!
说得倒像她们是哪个花楼里的花魁一样!
刺槐上了前来,道:“夫人,那是永安侯的嫡七子,人称许七郎,是个有名的纨绔子弟。”
永安侯……
谢葭高声道:“诸位都是七尺男儿,和我等弱女子一同舞文弄墨未免有**份!不如叫你们见识见识卫氏武婢的真功夫!刺槐紫薇杜鹃芍药,去把那几个登徒子给我打下船去!”
“是!”
对方顿时惊呼声四起。几道矫健的身影越众而出,半空中也不停留,直接落到对面船上。对方大惊,直喊护卫,但是卫氏武婢既然名动京城,身手岂是等闲?不过扎眼的功夫,就把他们打得人仰马翻。船舱内还有女子惊慌失措的尖叫声传来。
几个领头的统统被制住,许七郎不甘心地高声道:“你这个悍妇……今日在此所作所为,我永安侯府饶不得你!”
谢葭冷笑道:“正好,我也要回去请将军在圣上面前为我讨个公道!我卫氏满门忠烈,又是满门孤寡,岂能容你们这些登徒子欺负了去!”
这个罪名可大!谁不知道卫氏为了大燕朝,留下了一屋的寡妇!
吴英浩忙道:“卫夫人息怒,不过是玩笑之言,夫人又何必往心里去!”
谢葭不依不饶,道:“玩笑之言?尔等轻浮浪子做此玩笑之言,可知女子皆是名节为重!我乃堂堂忠武侯夫人,御封的从二品诰命,今日受此辱没,哪里还有颜面在!不如就和你们拼个你死我活,再投湖自尽!将军自会为我讨回公道!”
吴英浩吓得差点栽到湖里:“卫夫人万万不可!您是师座的掌上明珠,此事若是传言出去,吴某还有何脸面再见恩师?望卫夫人大人有大量,不记我等之失!改日我等必定上门赔礼!”
许七郎高呼道:“吴英浩你这个孬种!竟然给一个娘们儿磕头认错……”
谢葭怒道:“许七郎,我卫九娘今日就跟你拼了这条老命!刺槐!把他给我丢到湖里去!”
刺槐答应了一声,就把一个七尺大汉举过头顶。许七郎吓得哇哇直叫,此时再也顾不得什么颜面,直呼“饶命”!
刺槐就把他举在空中,道:“你快答应给夫人认错,不然就把你丢下去了!”
许七郎忙道:“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在下知错了!”
刺槐这才一下把他丢在地上。众人看他那个狼狈的样子,均是想笑又不敢出声。
吴英浩松了一口气,道:“多谢夫人!”
谢葭冷冷地道:“尔等轻浮成性,积恶难改!还不速速向三位夫人赔礼道歉!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们在湖上调戏良家女子,一定一本参到圣上面前,好好算一算今日这笔账!”(未完待续)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