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公司几个同事在一起吃的,贺云声身为财务部门的主管,这一趟出来吃住行由他全部掌握,回去公司负责报销。
吃完饭本来有人提议要去唱歌,不过副经理显然没什么兴致,说今天大家太累了,唱歌还是改天再去,于是就此作罢,一行七个人从吃饭的地方散步回去酒店。
席峰并没有找到和贺云声独处的机会,因为回去的一路上,贺云声都在和单位两个女同事聊天,虽然大多时候是她们两个人说,贺云声安静地听着。
席峰只好放慢脚步跟在贺云声背后,偷偷看他背影。
贺云声一直没有回头,但他就是能够察觉到席峰注意的视线,心里始终觉得不太舒服,和两位女同事聊起天来也有些漫不经心。
回到酒店,席峰也跟在贺云声后面进去房间,他伸手锁上房门,发出咔哒一声轻响。
贺云声刚刚打开了房间里的灯,回头来看他一眼。
席峰莫名便觉得那一声锁门声好像带了点什么不同寻常的暗示意味。
贺云声走到自己的行李箱旁边,蹲下来又开始收拾东西。
席峰把电视机打开,坐在床边有一下没一下地换台,视线却时不时朝贺云声背上瞟去,他有点奇怪贺云声究竟在收拾什么东西会没完没了的,他们过来出个差又不是搬家,哪有那么多东西好收拾,可是这些疑问他又问不出口。
贺云声收拾了半天总算是站起来,他看着席峰,问道:“你要去洗澡吗?你不去我就先去洗了。”
席峰说:“你去吧,我不急。”
贺云声于是抱着睡衣睡裤进去了卫生间。
席峰这才脱了鞋子,双手撑在床上上半身往后仰,他活动一下脖子放松自己的身体,看一眼电视右上角突然跳出来的时间,已经晚上九点了。
卫生间里时不时传来一点动静,过了十来分钟,席峰才听到淋浴喷头打开,水柱冲刷在浴缸里的声音。
他盯着天花板,有些想入非非。
那天晚上所看到过的碰触过的贺云声白皙而略显纤细的身体又出现在眼前,他整个人都是在神游状态,然而这种想入非非随着浴室里水声持续不断而慢慢散去。
席峰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九点五十了,贺云声这个澡洗得也真够长,所以说男人活得太精细了,心里慢慢慢慢就会偏移向不正常的方向。当然,贺云声是个娘娘腔他也认了,好歹说明他还是个大老爷们儿,更喜欢阴柔的动物。
洗澡洗了将近一小时才从卫生间出来的贺云声,第一眼便见到席峰盯着天花板在发愣,他什么都没说,走到梳妆台前面用乳液抹脸。
这倒不是因为他活得精致,而是他皮肤干燥,每天洗完了脸习惯性会用乳液擦脸,不然皮肤绷在脸上感觉太不好受。
这个过程中,贺云声从镜子里看到席峰在背后看他,他心里有些愤懑,但又不便表示出来,只加快了动作,擦完脸对席峰说:“你去洗澡吧。”
席峰说:“好。”毕竟是要出来住好几天,他再不讲究也会注意基本的卫生,去卫生间之前抓了一条干净的内裤进去。
卫生间里依然水气弥漫,其中夹杂着沐浴露的甜香气息,刚才他和贺云声擦肩而过的时候,从他身上便闻到了这股香气。
他伸手准备要关门,突然听到贺云声电话响了起来。
铃声只响了一下,贺云声很快接起电话,说:“喂?副总?”
席峰关门的动作缓了一下,头靠在门边安静地听他电话内容。
“现在?”贺云声似乎有些诧异,不过很快又说道,“好的,你把地址发给我一个吧。”
席峰瞬间有些奇怪的联想,但是他自己也很快否认了这种想象。
贺云声还在通话,他说:“好好,我马上就去。”随后挂断电话。
席峰站在门口想了一会儿,联想到刚才电话的内容,怎么听也像是副总大晚上了还叫贺云声出去,想到这里他立即便按捺不住了,伸手拉开卫生间的门朝外面走去。
他回到房间里时,贺云声已经换了衣服,正坐在床边正在换裤子,睡裤脱了一半,露出两条雪白的大腿,见到席峰突然出来,下意识就想要遮掩。
席峰看到了也只能装作没看到,强迫自己视线停留在贺云声脸上,“你这么晚要出去?”
贺云声一咬牙,动作迅速地脱了睡裤换上长裤,他站起来拉拉链扣扣子,说:“副总让我帮他拿一份资料,明天去博览会可能用得着。”
“去哪里拿?”席峰又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