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嬷嬷一边说着,一边阐述自己的想法。秦氏并没有说什么,但楚芙瑶心中已经百转千回,上一世何氏并没有身孕,但这一世却有了,难道事情真的和她有关?
“秦嬷嬷,你去将老王的家人带到锦岚居,咱们可要好好审审。”
“是。”
秦嬷嬷应了,便转身出去,想来便是去招呼奴仆,将老王的家人弄过来了。
秦氏纤细的食指轻敲着紫檀桌面,眉眼处倒是显露出一丝疲态。楚芙瑶见了,不免有些忧心,今日发生的事情不少,秦氏身子本不算差,但这一惊一乍下来,恐也有些承受不住。
“母亲,要不您先去歇歇,车夫老王的家人,我来问便好。”
楚芙瑶本也不打算把家里变成刑堂,先去秦嬷嬷审问那些个丫鬟的时候,也只不过是赏了几板子,外带着用家人相胁迫,倒也没什么大动静。这种事情,她自己做便成了,真的不必秦氏亲自在此处看顾着。
听出楚芙瑶言语中的关切之意,秦氏眼中带了些笑影,摇头道。
“你便不用挂心了,我的身子,难道你会更清楚不成?我心中有数。”
见秦氏坚持,楚芙瑶也便不再多说些什么了。只是在思考着,如果此事真与何氏有关,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难道只是为了那个没出世的孩儿?
没多久,秦嬷嬷便将老王家的人给带了来。
老王并非秦氏从丞相府带过来的人,而是侯府的家生子,既然是家生子的话,又怎么会不顾一切的背叛主子呢?
楚芙瑶想不通这点,看着底下哆哆嗦嗦跪在地上的中年妇人,没什么姿色,生的也是膀大腰圆,五官倒是偏向男子,这便是老王家的媳妇儿,赵氏。现下在侯府中是一个掌管厨房的婆子。
地上还跪着两个年轻的一男一女,和楚芙瑶差不多大,大概也是十三岁左右的年纪,男孩儿要小些。见面相,生的倒不似那车夫,更像赵氏多些。
“抬起头来。”
虽说女子不见外男,但是面前的男子左不过也是侯府的奴才,没什么称得上忌讳的。况且,楚芙瑶也不是那种拘泥与俗理之人,死都死过一回了,哪里还有那些穷讲究,现下最为重要的事,便是将这幕后的黑手给揪出来,要不然的话,她恐怕就寝食难安了。
“那老王可回府了?”
楚芙瑶虽说这么一问,但心下却觉得不大可能,那人的两只眼睛都被她给刺瞎了,不能视物的人哪里可能从城郊回到京里?也不晓得背后之人捉没捉到老王,毕竟这也是一条顺着往上爬的线索。
“老奴不敢欺瞒小姐,那天杀的真是没有回来啊!他做下的孽障我们一家子是丝毫不知情的,还望小姐饶我们一条贱命啊!”
那赵氏一边说着,一边朝着楚芙瑶扣头,端的声泪俱下,连带着一男一女也跟着他们的娘亲这般做来,好似楚芙瑶不答应的话,变成了那十恶不赦的恶人一般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老王是你夫君,他做下的事你怎能一点也不清楚?”
楚芙瑶是不信赵氏这话的,最难瞒过枕边人。老王要是真有什么异动,眼前的赵氏一定会是最先知晓的人,现下她居然想将责任推得一干二净,真当自己是好欺瞒的不是?
秦氏在一旁看着楚芙瑶的问话,也并未插手,楚芙瑶今年已经十三了,这些阴私之事,虽说不好,却也不能一点也不接触,要不然的话,将来嫁入婆家,恐怕就更艰难了。高门大院,哪个是好相与的,就连永平侯府这种不济事的地方,后宅里都能闹出一些幺蛾子,真是让人不得一丝喘息之机。
“回小姐,老奴真的是不知情啊!那天杀的已经半年没归过家了,都是在城南的小巷子与一个寡妇厮混,他的事情,从不与这家里交代,真是无从得知啊!”
赵氏一边说,一边暗骂老王,没本事也就罢了,出去厮混也不过恶心恶心她,但是居然胆敢谋害主人家,想死也不能拉着她和两孩子啊!真是不如早点去了,倒也干净!
闻言,楚芙瑶倒是一愣,没想到那车夫居然还有这样一档子事,如果赵氏所言为真的话,那此事倒真与这一家子无关了。
“你说的城南小巷,那里面的寡妇姓甚名谁?家住何处?”
楚芙瑶自然是不肯放过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毕竟和自己相关的事情,要是再不上心的话,恐怕怎么死的都不知情了。
闻言,赵氏老老实实地交代了那寡妇的住处,珍珠也是极有眼色,听完之后,便悄悄出了门去,想必是要差人去那城南搜罗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