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家不敢欺瞒大人,句句属实!”
萧乘风坐回椅子上,漠然许久不言语。
林招弟继续说:“萧县令是清官大老爷,怎能允许眼皮子底下有人贪赃枉法?还请萧县令为青水镇的百姓主持公道,为奴家主持公道!”
萧乘风回神,似笑非笑的问:“本县是白石镇县令,管不到秦世焕头上,且本县与他品阶一样,并无特权。”
“同人不同命,同官亦是如此,奴家知道,只要萧县令愿意,十个秦世焕也不敢与您叫板,您要捏死他,如同捏死一只蚂蚁。”
萧乘风唇角笑意忽的冷凝:“你想利用本县扳倒秦世焕?”
林招弟忙把头埋低:“奴家不敢利用萧县令,只是秦世焕想对奴家赶尽杀绝,甚至不惜让师爷陈梁丰半夜带人欲杀光奴家娘家人,奴家为人女,自己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委实不能眼睁睁看着娘家人受连累丧命。”
萧乘风又高深莫测的沉默好一会,才问:“秦世焕的罪证在哪?”
林招弟脸上一喜,她知道萧乘风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实际上已经对秦世焕的巨额家产动心。
“在林家村,只要大人派几个人保护奴家,奴家可立即取来。”
半个时辰后,林招弟离开了官府,身后还跟着两个衙差。
她连帷帽都没带,因为不需要在遮遮掩掩躲着了,一旦萧乘风动心,她的安全便会被放在第一位。
也没去林家村取什么罪证,回医馆想先安顿林七斤等人,意外得知林七斤已经把罪证带在了身上。
不幸中的万幸,罪证没让秦世焕的人搜了去。
午后的阳光斜照在白石镇古朴的青石板路上,反射出淡淡的金色光芒。
热气腾腾的小吃摊前,飘来阵阵食物的香气,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目光。
余采薇站在祥顺楼天字号包厢的窗户口,悠闲的品着茶,看楼下人声鼎沸的闹市。
“也就是说你还没把消息透露给林招弟,她就已经知道林七斤的事情了?”
裴齐拿着茶盏走到余采薇身边,浅笑道:“林招弟有点能耐,不知哪来的风声,昨夜便跑了。今天青水镇戒严,应该就是为了她,我还在想要不要暗中帮她离开青水镇,不料方才唐掌柜来传话说,林招弟到了白石镇,且已经面见过萧乘风。”
“她想找萧乘风状告秦世焕?”
“多半是这样,不然她也不会和萧乘风在官府单独谈了半个时辰。”
余采薇抿了一口茶水,低低的说了句:“越来越有意思了。”
裴齐玩味的问:“你觉得秦世焕和林招弟的这场博弈,谁会是最后胜利者?”
余采薇摇头:“我不知,但希望林招弟是胜利者。”
裴齐挑眉:“为何?”
余采薇说:“林招弟不过是多了点花花肠子,真正的大患乃秦世焕,不然她再多花花肠子也是无计可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