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喊道。
张婆婆板着脸坐下来,抓起窝头啃起来,嘴里却不饶人地说:
“傻柱现在可真不像话,家里做好吃的,怕别人闻见似的,弄得院子里都是香味,跟防贼一样。
“但他再怎么小心,还是让我给瞧见了,他给一大爷家,还有后院老奶奶都送了些;
“我刚好碰上,没瞅清是啥,但那香味,肯定是好东西;
“这傻柱,给一大爷,给老太太送,咋就不知道给自家人送呢;
“你说,咱们邻里邻居的,我还从小看他长大呢,他倒是一点不念旧情,真是白眼狼;
“傻柱是这样,雨水也变了,以前雨水跟咱家还挺亲的,有好吃的还知道往咱家送;
“现在也学得这样了,见面都不打招呼,真是倒了霉,摊上俩不懂感恩的邻居……”
张婆婆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没完没了。
秦淮茹听得耳朵都要起茧了,冷冷瞪了她一眼:“吃饭就好好吃饭,孩子还在呢,别扯那些没用的。”
张婆婆瞅了她一眼,立马收声,喝了口水。
水喝完了,
张婆婆见棒梗的窝头吃完了,低头不语,而小当手里还拿着大半个,便笑眯眯地说:
“小当,你一个人也吃不完,分一半给哥哥吃,哥哥长大了挣钱给你买好东西吃。”
“好嘞,给哥哥。”
小当听话地点点头,掰了一半给棒梗。棒梗接过去,没说话,默默地吃起来。
秦淮茹看着这情景,也没拦着。
小当确实吃不了那么多,棒梗都八岁了,一个窝头哪够填肚子。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懂事,有口吃的就心满意足。
让秦淮茹心酸的是,家里的孩子,现在宁愿饿着也不愿意吃玉米面窝头。
是吃白面馒头吃习惯了吗?
要是这样的话,秦淮茹真不想再拿白面馒头回家,打算让孩子饿几顿,让他们明白不能挑食。
这样的年头,有饭吃就不错了,哪还挑剔得了。
小当还算好,可棒梗这么大了还这样,她实在想不通,这孩子怎么变成这样了。
没过多久,
张婆婆吃完了她的窝头,瞅着小当手里剩下的那半拉窝头,眼睛偷偷瞄向秦淮茹,试探性地问:
“小当,棒梗,你们想不想吃点好的?傻柱家有哦。
“他娶的那个新媳妇,你们还没见过吧?正好,你们去他家说点祝福的话,讨点糖吃……”
新婚时,小孩子上门讨糖是图个喜庆,一般不会拒绝。
秦淮茹心里门儿清,也清楚婆婆的小九九,冷冷回了句:“吃饭就好好吃饭。”
张婆婆马上闭嘴,拿起窝头,一脸不悦地啃了起来。
秦淮茹低下头,没再搭腔。
那个女人,她见过几次,真心不乐意自己的孩子跑过去讨吃的。
没啥别的,就因为她的尊严,特别是在那个女人面前,这尊严她无论如何都要维护。
房间里。
蛋糕已经吃得一干二净,那碗中药也渐渐凉了下来。
娄晓娥这会儿仿佛变成了一只温顺的小鹌鹑,额头紧紧贴着自己的胸口。
何雨柱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忍俊不禁地说:“刚才不是有人还逞强,说要等凉了,一口气喝掉吗?”
“我真没事儿,能不能不喝嘛。”
她低声恳求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