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躺好,盖上被子,打了个哈欠——只是沈玉潭来做什么?
“雪过阵子也会出兵了。”
并非世人不喜和平,是上位者的欲毁天灭地。顾枫和安晗本就不是知足常乐之人,因而即便自家地盘哀鸿遍野,也要勒紧百姓的裤腰带向外征战。
好似……那些生存物资都能从别的国度抢来。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陛下?”君墨尧看着苍白清瘦的姑娘,止不住叹息一声,“无妨,灵渊暂且过不来的,更何况我们手上有灵渊帝后在。”
“人心最难揣度,姑娘家的地位并没有这般重要,自顾枫利欲熏心始,那帝后不过是随时可换的棋子罢了。”
呵,男人,有什么可信的。
“可那毕竟是他年少时的心上人,怎能说弃就弃?”君墨尧轻声道,念想顾绝兮刚刚退烧,只淡淡反驳。
若声音大些,指不定会头疼的。
“朕与顾枫相识也有八九年了,他算是心有天地,可心性始终不坚定,想见的人、想要的物件,什么都憋在心里,缺乏付诸行动的勇气——憋久了,就如江河决堤、山崩地裂,若是朱雀或白虎再捣个乱,性情大变也并非难事。”
“此番……那傻子怕是一心想夺些地去,赢个名利,他曾经爱过的姑娘,自然是威胁不到他的。”
人本就喜新厌旧,从一而终是选择也是忤逆本能的坚守。
哪来那么多痴情人。
“陛下!罪臣以为,年少时的欢喜最不能忘,若是顾枫失了心智,兴许要靠灵渊帝后来唤醒的。”
他的眼眸像澄澈的海,深邃悠远,在这月辉中,似乎带了安定人心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