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收拾完了。”星月用带血的手捧着碎瓷片,细声细气地说道,不自觉地替顾绝兮挡了一下。
“滚蛋,我要休息了。”
朱雀将两个挖尸人推出营帐,没有半点好脸色。
“是……”
脚步声渐渐远了。
顾绝兮趴在床底,封闭五感,隐匿最后一点气息——幸而朱雀长年和尸身打交道,嗅觉早早地出了问题,倒也不至于这么早发现她。
她指尖轻捻,安神香里便多了一味药,稍停留会儿,靴子掉落,歪歪斜斜地倚靠在一边,而朱雀则沉沉睡去。
顾绝兮轻巧地从床底爬出,用袖间鱼线扶了歪斜的长靴和将倒未倒的朱雀。
一切安稳得很。
怕是朱雀也觉得她没有如此大胆。
掀开帐子,顾绝兮正对上星月的眼。
“呀,星月姑娘,方才……多谢你了。”顾绝兮整理衣襟,自然地道谢,“若不是星月,我怕是今夜要栽在这儿了。”
豆蔻的丫鬟一脸惊恐,她捂着嘴,另一手拉过墨衣“公子哥”,直拉到全然安静的地方,才松了口气。
“你好生大胆,竟只身擅闯敌营。”
“星月是在质疑我么?可教人伤透了心……”她哑着嗓子,眼里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