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完,温教授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自己就否定了,
“不可能不可能,是我问错了。”
这与对方无关,而是他这个孙子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说的确切一些,是恐女。任何女孩子,哦,不,女性,距离一米他就会过敏,轻者浑身发痒,再近一些,就会全身起满红疹,那发病的速度,比火箭都快。
唯二的例外就是自家老婆子和孙子的妈。
但是,自从这个孙子到了十岁,连这个例外都没有了,顶多是反应轻一点。但是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吃饭都是他单独一张桌子,上学也是周围一圈都是男生。
小时候孩子都不懂事,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还有的孩子很恶意的冲他喊‘怪物’,后来,这个孙子就话越来越少,也越来越不爱笑了。
温教授暗暗猜测,这孙子还没牵过小姑娘的手呢。
咱就是说,这么个信息化又物质欲横行的年代,二十九岁还没牵过女孩子手的男生,多稀奇吧,毫不夸张的说,比国宝都要稀少吧。
温静思看着自己的双手,刚才就是从自己这双手里抢走了爷爷的行李,而且,他还近距离的看到了那翘起的一缕头发。
“爷爷,刚才,我没过敏。”
温教授还在脑补孙子的悲惨,这话不亚于在他耳边响起炸弹,“你说什么?”
甚至伸手掏了掏耳朵,
“你再说一遍,我好像幻听了。”
温静思嘴角弯起一抹弧度,眼睛愈发的明亮,
“爷爷,你没听错,刚才,我没过敏。”
时安丝毫不知道有人要打她的主意了,忙忙叨叨的指挥刚回来的时平给两个老爷子的房间送备品呢,时平十分不理解,
“妹啊,你说城里人是咋想的,好好的城里不待,怎么还总往乡下跑呢?这农村的屋子跟城里的楼房能一样?又不懂种地,这一分地,一个礼拜来那么两天,有啥用?”
“哥啊,那一样的日子过久了,他就倦怠了,肯定想体验不一样的生活啊,总有个新鲜感嘛。
再说,农村也有农村的好啊,咱们这一个房间顶城里一家的面积了,开门就是大自然,空气又好,大人可能是怀念啦,但是好多城里孩子压根就没接触过这种田园生活,田里的这些东西他们可能都不认识一个。
他们接触的可能只有家里百十来平的小屋子,花园里的花,水龙头里流出来的水,和住了十几年都不认识的对门邻居。
所以有些家长才想着带孩子出来体验农村的生活,下地种田,大锅饭,火炕,大自然,对他们来说都是新鲜的,甚至田里的青蛙和树上的小鸟都是新鲜的,而且,那一分地,说白了就是玩,又不指着它产出多少,孩子嘛,对新鲜的事物都是有兴趣的。”
“啊,所以你就弄了一分地这么小一块?”
时安直起腰,
“哥,你想进城吗?”
时平一屁股坐在小马扎上,
“原来我以为城里的生活很好,出门就坐车,大道上很干净,下雨天脚上也不沾泥,冬天还不用烧柴取暖,又省力又干净。你刚说的我想起来了,我听林朔也说过,他姐家就是,八十平的房子,三室一厅,三代人住,转个身都怕碰着人,上个厕所什么换个衣服什么的也都不方便。去年她姐生孩子,下楼愣是下了十多分钟,楼道里堆得满满的东西,而且,防人跟防贼似的。
一寻思这样的日子,我就觉得心里堵得慌。
还是村里好,有什么事开门喊一声,邻居都出来帮忙,无聊了隔着墙头就能唠嗑,这宽敞的大房子住着,想怎么转就怎么转,想吃什么种什么,想吃什么养什么,不比城里自在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