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地层一一乃是时间都忘记的梦。灰,是生命这种复杂结构的最简状态。
因为时空的变动,而“岩石地层”的记忆也出现了遗忘和差错。
世界和人类在灰烬之中重新诞生。
原初之人会被切割滋养宇宙众生,或是脑髓成为了天空云海,或是成为了江河。
并且在这期间大概发生了一件事。
就如魔神死亡后,有魔神残渣一样。
月神大概也算魔神。
“在月亮的尘埃落下的地方,就开出了月莲。而吸入这些尘埃的孩子们,心中总是有珍珠般的明月。这是总有孩子为月所惑的原因,也是月莲逢夜开放的原因,也是月光总是青睐这些孩子们的原因。因为相互映照的三姐妹,无论何时都渴望着团聚。”
所以以传说来看,死亡的月神或许还有着魔神残渣一般的执念,而进行尸骸的聚合,想要复苏。
是那不朽的尸骸和执念化身了“赤月”,还是那最后哀恸的一人,因为哭泣,化作了血色。
月亮的粉碎和月神的死亡,或许并非一体,就和大海与海神的区别。
赤王曾在红月下推演棋盘,五百年前的灾难,让月亮化作“血色”化作“尖牙”。
“赤月对黑日的复仇……”
是否就是这因果的果。
“山民皆言日御幸而得以修复,重新照亮了黑暗的苍穹。”
璃月,鹤观的幸存者,重新看见了光芒,黑暗的时代彻底过去。
太阳,唯一的月亮,还有星辰再次挂在天空。
迎来了新的时代。
一阵琴声,让思考的姜逸回神。
“咳咳各位,非常荣幸来到这里。今天我受西风骑士团代理团长琴小姐邀请,为大家弹奏一曲——‘千风佳酿’。我会把最好的歌谣献给风,也献给在场的你们——”温迪在仪式舞台上,笑盈盈地看着众人,拿起手中的木琴。
玛拉妮和卡齐娜饱含期待。
“还在思考什么呢?至少先享受节日吧!”荧悄悄拉了拉姜逸的手,露出催促他赶紧回神的笑意。
玛拉妮,卡齐娜兴奋地搓手。
基尼奇,恰斯卡抱着胸仰望。
一位位蒙德人拿着美酒,等待着举杯。
“哇!是温迪呢……”芭芭拉道,“千风佳酿,是那最初的酒的名字呢,原来还有一首诗歌吗?”
诺艾尔道:“很好听。”
“等啊,等啊,等着风起涌。把佳酿的瓶口先蜡上,南风和煦,北风猛。”
“佳酿味道像什么?蒙德的名字,自由的梦。究竟是什么发酵成佳酿?探索的勇气,慈爱的温柔。”
“守护的执着一如初,伴着千风起祝颂,酸汁变甜,糙桶润透,等啊,等啊,等着风起涌……”
姜逸自嘲了一下,在这个时刻只专注推理的自己,倒是像个木头了。
基本的信息已经拿到,真相的拼图正在补全,后面的事情,就自己去时空之中探索,寻找最初的时间线,来知道一切答案吧。
此刻,倒是不必着急。
虽然自己把之前被天理镇压的原初之人犯的罪,基本也犯了一遍,但自己绝不会落到同样的滋养世界的下场。
说起来,自己手中还有一块信息的拼图。
“宇宙法则相互作用,这个世界由此落成;尘世的七大元素交汇,编织了你的故事。”
“大陆上流传的古老秘法,可以把你旅行里搜刮到的点点滴滴融合到一起。最后你会创造出世界吗?”
这是对“荧”的预言。
符合“创世珍珠”,回忆创造世界的理念。
“‘炼金’这门技术历史悠久,且已严重失传。如今,广为人知的那些炼金技法只够用来拼接物件碎块,起到一些节省胶水钱的作用罢了。炼金术也分为许多学派……”
提瓦特世界炼金的失传,是否是天理故意的干扰。
这样就无人可以解读秘境之中的石板,炼金的真理,也无人可以破坏那笼罩世界的炼金法阵,祂的仪式和计划。
神之心……在这个时代,或许可以发挥很大的“惊喜”。
“酒桶里面放了啥?小麦的金黄,潜荟葱茏。佳酿出桶,飘来了什么?风铃的声音,万古的长空。”
“我们伴着这些美酒唱起歌,等啊,等啊,等着风起咏。千风带走了什么下酒?琴弦上的故事,今夜的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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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我的名字是……伊斯塔露……”
“奇迹之人!”
突兀的,在温迪的歌声结束之时,一道声音随着时间之风降临在姜逸的耳畔,化作问候。
代表常世大神、时间之执政眷顾的光之印闪过姜逸的眉心。
代表死亡之执政的力量,也忽然颤动。
“按照命运,一年后,纳塔的人类和神明就会使用我的力量?”
“这既定的历史和命运是改变了吗?”
“第一次失效?”
“对你的判决,很是抱歉!”
“我是……”
“若娜瓦。”
“人类称呼我为‘死之执政’。”
……
“察觉时间下的隐秘是见面的考验……你成长到了,足够掩盖我们交谈的地步。”
“虽然你还没有重新踏足时空,但我们……在时空里见面了,不是吗?”这次出声的,是时间之执政。
“你想要的真相……”
“可以从时间的尽头回望……来通晓……一切的答案。”
“我无法告诉你‘天理’有关……但可解答其余之事……”
“若是只相信自己看见和听见的……那也无妨。”
“至于我们未来是敌,是友?”
“那就是另外的命运了。”
姜逸听着这两个声音,稍微惊讶,接着,化作淡然。
笑着颔首,“很意外的见面。”
“两位好!”
“我是外来之人,我是……人之神。”
这是他第一次称呼自己“人之神”这个名号。
这是立场的表明,他是外来之人,但也是提瓦特的人之神,未来是敌、是友,都在这个称呼之上了。
姜逸的视野之中,并没有人。
说是见面,实际上只是意识的通感的相见,因为时间之执政和死之执政都是“影子”,影子不该被强调名字和容貌,展现自我,除了创造者需要时。
伊斯塔露的声音不紧不慢,就如滴答的时钟。
“传说蒙德最初的酒,是在北风呼啸的年代酿成的。风的精灵化成狐狸模样,潜入成堆的野果之中,令酵母孳生,将之催熟发酵。而……腹中空空,前来取食野果的冒失鬼被发酵果子的醇厚口感迷醉。于是用兽皮将之榨出浆来,所以为酒。”
双方的寒暄,从“归风日”颂唱的千风佳酿,那遥远时代最初的酒开始说起。
不过,不能说是刻板印象。
强者,上位者,总是以“微言大义”,“童话故事”,“赠送礼物”来讲述那暗藏在其中,想要说的话语。
这会是什么比喻吗?
姜逸稍微琢磨,他在蒙德的图书馆看过这个故事。
冒失鬼是看守洞窟之中食粮的人,经常玩忽职守。
唔!
时间之执政,死之执政想要说她们两个今天只是“不小心和人说上话的冒失鬼”吗?
粮食的比喻,是提瓦特的人类?
酒是变化?
而自己暂时被比喻为了“风的精灵”,或者叫外来的风,潜入的动物,催熟“粮食”,给人类带来突破之人?
“雪原之中发明酿酒的冒失鬼也是最初的醉鬼。传说他是第一个因醉酒而迷失在梦中的人。在他最初的醉梦中,他化成了一头孤狼。在很久以后、或者很久以前的某个时代,他与其他群落的同类拼死撕咬、与风雪中的人类竞夺食物,又与最初的仙灵相遇。”
风带来故事,时间使之发芽。
那我就当“梦”是“突破的妄想”,“另外的时空”,“虚幻之中的真相”;“最初的仙灵”指引的天使,是你。
毕竟,我的时间法则是在你的帮助下领悟的。
现在,我们也就谈论一下“故事”。
姜逸轻轻地开始回应。
这是足够叫愚者疲惫的交谈,智慧者愉悦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