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大街,陈阳带着雷保国穿过一条胡同,一路从在门口剃头的大爷和生炉子做饭的大妈嘴里拿着门牌号问路,终于是来到了一户小院子门口。
虽然门稍显破旧,但是一个独门独院的小四合院,有大门,也不像是住了蛮多人的样子,显得还算幽静。
“咚咚咚。”
陈阳上前去敲门,没过多久就有人来开门了。
“你是?找谁呀?”
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短头发女人打开了大门,望着穿着西装皮鞋的陈阳还有扛着两个大行李包的雷保国,女人本能的有些谨慎。
这年头除非接待外宾什么的,要不然还是很少有人会穿西装,这玩意儿一般人也买不到,大家做合身的衣服穿的布票都没有,谁会去做这种平时不怎么穿的西服。
“大妈,我是陈阳,来京城出差,顺道来看望一下你和大伯。”
“今天是周六,我大伯没去上班吧?”
陈阳瞥了一眼自家这位大妈,在他上辈子的印象当中,这位大妈可一直不太瞧得起他们一家。
哪怕是后来他赚钱不少,这位也没怎么跟他们一家打过交道,或许她也不屑于觍着脸来跟自己打交道吧。
“陈阳?老二家的小子?”
罗英兰望着陈阳,一身西装,相貌堂堂,这跟她印象里那个流着鼻涕的邋遢小子那是一点也不沾边啊。
这种小伙子,就算是在她单位里,也是一表人才了,这跟她当初第一次跟着自己男人回苏省乡下见的他那些穷亲戚可一点也不一样。
“大妈,没错,当初你还带了驴打滚给我吃呢,我吃的可香了,差点噎着出洋相。”
陈阳也没计较上辈子的事,至少这会儿人家从来没在他面前显露出什么嫌弃的神色。
“还真是,那会儿你还是个流着鼻涕的娃,一眨眼都成大小伙子了,别在门外杵着了,进屋坐,这位是?”
罗英兰让出道叫陈阳进门,然后瞥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雷保国。
“雷保国,跟我一起做生意的。”
陈阳没说这是自己的保镖,这年头还不兴这种东西,人家领导才配警卫员,他一个普通人还搞保镖,真把自己当颗葱了。
“好,小伙子,一起进屋喝茶吧。”
“老陈,你侄子来看你了,还在屋里假正经啥,快出来接人。”
罗英兰点了点头,没有多问,这小子几年不见,连她都有一种看不透的意味,身上比起年轻人来,总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气质。
“我哪个侄子,这么大的谱儿,还得我亲自出来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