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多送点儿,那乌鸡听说大补呢,多谢父皇了。”
“朕给自己儿媳妇儿呢,给多少都愿意,哪儿有你谢?来找朕什么事儿?”
“还不是曹家的事儿, 那个长平郡主突然冒出来, 宁安王就没个解释?”
靖安帝脸色沉了沉:“之前上过折子的,朕没在意,一个女儿,来就来吧,照理说他应该送嫡子来做质子的,只是他这一辈儿竟然没有嫡出,只要几个庶出,也不得宠,反而是很看重这个女儿。”
“现在送来,不觉得有点儿晚的吗?”
“之前说是舍不得女儿受苦,不说他了, 人已经来了,也是他的态度。
倒是曹家,最近收到很多弹劾曹家的折子, 骄奢yín 逸,目无法纪,纵容奴才行凶,欺男霸女,索要贿赂……”
说都说不完,皇上若是不处置,就是包庇曹家,让百官心寒。
齐元安:“那是他们活该, 父皇给他们的太多了,忘了自己的本分,儿臣来为父皇分忧了……”
齐元安说了萧云笙的计划, 让靖安帝频频点头,“云笙心怀百姓,是真的心善之人,比那些臣子们强多了。
他们联合起来掀翻曹家,是盯着盐运司这个位置了呢,曹家这些年也没有什么出色的子弟,朕想扶也扶不起来啊。
就按照云笙说的办,魏国夫人哪里朕去劝说,哎,她辛苦这么多年,临死都放不下儿孙,朕的心理可难受。”
齐元安道:“云笙说了,保证他曹瑜衣食无忧,让他生儿育女, 虽不会大富大贵,也不会让他太遭罪了。”
“如此也好。”
齐元安又道:“ 父皇若是发愁盐运司指挥使的职位,不如让萧家二爷去试试?”
“你还没有娶人家呢,就一心为了人家打算了?”
齐元安一脸的愿望:“怎么会?儿臣可没有私心的,是萧二老爷真的有才,还不贪,儿臣见过几次,圆滑聪慧, 又是武将出身, 能扛事儿,儿臣才斗胆举荐,当然,最后还是父皇定夺。”
靖安帝没有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说起码头苦力安置的事情来,父子俩聊了两个多时辰才散了。
……
齐元安告辞,出宫的时候去见了见魏国夫人。
魏国夫人的气色还好,若不是养魂符,她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你是……”
太监给她介绍:“这位是太子殿下。”
魏国夫人起身行礼,齐元安按住了她:“老夫人无需客气,孤小时候您还照顾孤几年,孤记着老夫人呢。”
魏国夫人老泪纵横:“殿下还记得老奴啊,真是老奴的福气。”
“只是您并没有珍惜这些福气,孤不知道曹瑜为何鬼迷心窍, 一心捧着长平郡主,可孤得让他知道,曹家落败,他是罪魁祸首。”
“不要,太子殿下,你有什么不满对老奴来,饶了他吧。”
“孤对你没有不满,只是你们不该算计云笙,你们怕是不知道,云笙是孤的未婚妻,未来的太子妃娘娘。”
“什么?”
魏国夫人终于知道后悔了,早知道萧云笙是太子妃,借给她几个胆子也不够算计她的呀!
“孤来见你,是让你捐献曹家的所有财产, 别想着藏私,现在满朝文武不知道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家,你觉得你能斗得过这么多人吗?”
魏国夫人震惊:“我曹家犯了什么错?值得他们这么针对我家啊?”
“德不配位, 张扬狂妄, 还不够吗?”
魏国夫人脸色苍白,齐元安有些于心不忍:“孤已经把最后的路跟你讲了,你若是还不死心, 孤也救不了你。
云笙承诺你的依然有效,这次加了筹码,保他曹瑜后半生衣食无忧,娶妻生子,但是要曹家的全部家产, 一丝不能保留。”
“这……”
齐元安说完,没有等她答复,起身道:“孤还忙着,夫人您慢慢想, 长平郡主给了您什么好处,让您这么维护她?”
魏国夫人沉默,齐元安知道问不出什么来,失望离开。
……
中元节这天终于到了,朝廷也放了假, 让官员们去祭奠祖宗,对这个日子是很重视的。
萧云笙早早起来, 精心打扮一番,换上紫色道袍,庄重又带着威严,让丫鬟们看直了眼。
白无笙抱着大师兄跟在她身边,心中满是兴奋,终于能跟着师父一起驱邪了。
这位姐骨子里也不是安分的,就喜欢刺激呢,现在入了道门,恨不得每天都跟鬼打交道,弄死几个邪祟来练练手。
萧云笙先去了小黑屋,把所有寄居在黑伞里的魂魄都聚集在一张大大的黑伞里,举着伞出门儿了。
这把黑伞格外的大, 上面画着红色的祥云图案,黑红相间,充满了煌煌正气!
她另一只手拿着一个铃铛, 走三步摇一下,叮铃叮铃的声音响彻京师。
这副怪异的打扮,惹来百姓们的回头观望,不过事不关己,也不敢打扰她。
萧东篱跟在她身后,一脸的阴郁,她竟然有这么好的两样法器, 强大的让人无力。
那伞是聚魂伞,能容纳上万阴魂,铃铛是招魂铃,铃声一响,什么孤魂野鬼都会被吸引过来,就是那些厉鬼邪祟都忍不住诱惑, 这两样东西一出,简直是任何鬼魂的克星啊。
萧云笙目不斜视,一心收取阴魂,伞底下已经聚集了数百游魂,都是孤魂野鬼, 今晚上集中送走他们。
聚阴伞的好处就是白天也能庇护鬼魂,不会被烈阳灼伤,是祖上传下来的好宝贝,萧云笙每年七月十五用一次, 每次都有不一样的感悟。
齐元安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出现在她身后,无数暗卫跟随,把百姓都驱散了,方便萧云笙行事。
不知道为何,齐元安看着萧云笙穿着紫色道袍,脚踩祥云靴, 有种高不可攀的感觉,好像她下一刻就羽化而去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