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是天公作美,万里无云,阳光明媚。
久违的太阳驱散了冬日的阴寒,照在人身上格外的暖和。
最先打头开进京城的是沈志祥的天津军。
队伍的最前面是几队锦衣卫的“大汉将军”,持旗帜为献俘队伍开道。
这些“大汉将军”个个人高马大的,而且全都骑着通体雪白的高头大马,身上的铠甲也是光鲜亮丽,咋一看显得非常威武雄壮,很是唬人。
其实这些“大汉将军”全都是样子货,就是摆着好看的,真正的战斗力弱得不行。
反而是这支天津军因为训练比较严格,又经历过与鞑子的血战,精气神与一般的明军比明显高出不少。
天津军的队列中还有缴获自清军的各式旌旗、仪仗、战鼓、铠甲等,堆放在马车上展示给两边的百姓看。
沈志祥一马当先,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频频向两边观望,顾盼自雄,得意得很。
在沈志祥身后,几个手持天津军军旗和沈字旗的士兵将旗帜举得笔直,迎风招展下,几面旗帜格外的醒目。
天津军的士兵们基本都是用的济州岛出产的铠甲片、头盔,因为明军尚红,所以天津军的铠甲全都涂成了赤红色,在这个时候显得格外的喜庆。
士兵们非常兴奋,虽然沈志祥早就命令过保持队形,但是时间长了队形难免会有些散乱。
特别是两边的百姓不断高呼“天津军威武!”、“好汉子!”、“真英雄!”,让这些士兵们更是如坠云端,整个人都飘飘然了。
京师的百姓们也许是压抑得很了,全都非常癫狂。特别是一些女子们,各种手绢、丝巾不断的扔向了行进中的队伍,还伴随着阵阵尖叫,完全没有顾忌礼教大防对女子的要求和缚束。
不光是那些平民女子,很多深藏阁楼之上的权贵女子们显得更加疯狂,不光是扔丝巾和手绢,更有扔瓜果、点心,甚至是铜钱、散碎银子的。
这个时候也没有人去呵斥她们,都对她们报以理解和欣赏的目光,最多也是面带微笑的轻声抱怨几句:“有失体统,世风日下啊。”
胜利是藉慰心灵的最好良药,再出格的行为也被视为理所当然。
在天津军走过之后,紧接着的就是长长的俘虏队伍了。
这些俘虏全都关在囚车内,嘴上被塞上了布团,防止他们口出污言,并阻止他们咬舌自尽。
这些囚车还是金州军配合朝廷打造的,京师里原来的囚车根本不够用,不得不临时用马车改装了一批,才让这些俘虏们有了专车的待遇。
与天津军的待遇截然相反,这些俘虏们迎接的就是漫天的咒骂和数不尽的石块、污泥等脏臭之物了。
为了防止愤怒的百姓将这些俘虏砸死,太过危险的东西是不让扔的。
即便如此,一路走过,俘虏们几乎个个都是鼻青脸肿,身上更是挂满了脏臭之物。
不过原本他们就没干净到哪去,只是现在更脏、更臭了。
只是百姓们的热情苦了那些押运的士兵们。
这些士兵都是全副武装,甚至每个人还拿着一个长长的盾牌护住身体。即使这样仍然会被百姓们的“暗器”误伤,却又不能发作,实在是苦不堪言。
京师的百姓绝大多数都没见过真正的鞑子,这时才了解到鞑子其实和汉人没啥两样,就是发式忒奇怪,也忒丑了一点。
那些阁楼上的权贵们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那些鞑子俘虏,对于这些将朝廷jūn_duì 打得脊梁骨都快断了的蛮夷,权贵们鄙夷之中带着一点畏惧。
并不是害怕这些俘虏能够伤到他们,而是一种长期的心理阴影在作祟。
特别是那些俘虏待在囚车中也不老实,不断的挣扎,并对周围的人做出一副凶狠的表情,胆小的人确实容易被吓到。
张光瑶和她的几个小姐妹们也在窗户那里趴着看鞑子,其他人都是用扇子遮着脸偷偷的看,只有张光瑶毫无惧色的在那里看得兴致勃勃。
“这些鞑子真丑。”徐睿达的妹妹徐悦波皱着眉头说道。
这句话引起了几个姐妹的共鸣,纷纷附和。
“丑又如何?还不是打得朝廷束手无策。要不是鲁总兵出兵救援,不知道还会有多少百姓被他们屠戮,多少姐妹被他们玷污。”张光瑶讥笑着说道。
几个姐妹听了之后一阵默然。
她们听过不少女子落入鞑子手上之后的悲惨遭遇,此时想起来都是心有戚戚,看向鞑子的目光更加厌恶了。
几百辆囚车两辆一排也要排老长的队伍,足够京师的百姓们好好的发泄一通了。
与百姓们不同,那些权贵们刚开始还饶有兴致,随着囚车越来越多,渐渐的大家的心态都开始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
鞑子的凶悍众所周知,能够将这么多的鞑子抓到京师来游街,金州军的实力得有多强悍才能办得到。更重要的是,听说这还只是一部分,更多的鞑子俘虏都被鲁若麟砍了脑袋根本就没有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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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jūn_duì ,为什么金州军就这么厉害呢?权贵们很是不解。
等到囚车走过,最后压轴的金州军就要入场了。
在金州军入场之前,街道两旁早有准备好的百姓在各自坊长的带领下,迅速将街道上的污秽之物清理一空,免得金州军踩了不该踩得东西。
论到场面功夫,鲁若麟可比沈志祥会玩多了。
金州军打头的是两辆宽大的鼓车,鼓手们正在上面有节奏的敲击着近一人高的大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