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逸的伤已好了许多,整日闷在屋中。
寒英说最近村里的贼子明显多了起来,叫他不能出门。寒英那位从不露面的友人引起他的好奇,寒英解释道:“她喜欢安静,从不见外人。”
这日,彰逸醒来,只见院中的寒英冲着隔壁屋子的门板狂拍,并惊叫道:“滢儿,滢儿……”
“滢儿?白滢?”这个称呼引起他的好奇,于是他蹑手蹑脚,来到隔壁的木屋,他用手指在纱窗刺破一个小洞,果然见到那白衣女子,那身形,像极了莲贵妃。
寒英握紧她的手,“滢儿,听说最近不少东黎人也来到代夷,你看,我们要不要尽快走?”
“姐姐,你小声点,被隔壁的宁王听到,我担心……”
一阵婉约而清淡的声音传来,彰逸心中一窒,这声音,不是她是谁?哪怕时隔多年,可她从来不是令人善忘的人。
寒英一笑,“你放心,我刚才出门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他听不到我们说话的,更不会知道,你就是白滢。”
白滢笑了笑,“姐姐,谢谢你陪了我五年,可我不能这么自私,此番回南翎,也不知会如何,我看看孩子后,立马就会回来,你不必陪我去趟浑水。”
寒英紧紧握住她的手,急道,“可我听县令大人说,这几年,南翎与东黎经常打仗,你在路上,我担心……”
白滢摇摇头,“他们与我再无关系。这五年来,我想通了很多,我已经死过一回,现在很珍惜这条命。家仇国恨我也尽力了,桓弟他想如何也不是我能干涉的,我还想去哀牢山,把父皇的陵墓迁过来,然后,我会永远陪着他。”
寒英忍不住问道:“那皇上呢?还有你的孩子?”
“我说了,他们与我没有关系。”
“莲贵妃此话差矣,”两人不约而同地投向门外,彰逸推门而进,看着眼前的女子,勾唇一笑,“皇上这几年来生不如死,为了寻你,耗费多少精力财力,还有小皇子,难道娘娘忍心,自己一人在此处消受自由自在,放他一个人在宫中孤零零的。”
面对彰逸的质问,白滢淡淡一笑,“莲贵妃已死,今日站在宁王面前的,是亡国公主,白滢。”
“娘娘,皇上他对你……”
“够了,”白滢声音虽小,却语气坚决,“南翎国君的事,同白滢无关。宁王,你的伤已经大好,可自行离开。而我,也有我想去的地方。”
说完,她便朝门口走去,彰逸挡在她跟前,“你不能离开,我要带你去见皇上。”
什么?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彰华如此对她,他凭什么以为她还愿意见他,“宁王,我一向敬您尊您。可你这条命是我救回来的,若没有我,你的伤能恢复得如此快。请你看在这份恩情上,不要插手我与南翎国君的事。”
说完,又越过彰逸,朝院子走去。
彰逸转身拉住她,不可置信地道:“你就这么恨他?连他的名字,你都不愿唤。”
白滢不语,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良久,她才道:“请宁王放手。”
“不放,本王要带你去见他。”
白滢闻言,开始挣扎,可她是女子,力气怎会大得过习武的彰逸。
突然,“啪”的一声,彰逸跌倒在地,仔细一看,原来是寒英趁他不注意,举起木斗朝他脑袋狠狠一砸,瞬间,他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