彰逸一愣,抚摸了还有血丝的额发。他想起来了,那日刚踏入乌孙边境,队伍便受到袭击,他坐在马车上,跌下草坡……
“是姑娘救了本王?”
寒英摇头,“是我友人。”
彰逸随口问道:“姑娘友人乃是何人?”
他起身下榻,打量这间木屋,虽然破旧,却很干净,桌案上还摆着几株红莲。
突然,他将目光定在窗外那女子身上,木簪白裙,背对着他,蹲在石灶前,女子貌似在烧饭。
于是,彰逸推开门,打算上千道谢。
却不料寒英挡在他跟前,“我友人不喜欢见外人。”
彰逸只能顿住脚步,朝那女子的背影道:“多谢姑娘相救。”
寒英看那女子,微笑道:“王爷不必多礼,还是进屋休息吧,我等为王爷准备膳食。”
彰逸点头,寒英这才离去。
彰逸扫视这座小院,两间木屋,一排石墙,院内有一小池,池里种满莲花,池边是一小花圃,种有青菜,还有一口井。石灶就在井边,而方才那烹饪的女子已不知所踪。
彰逸并不在意,头仍有些痛,扶着额头回到那木屋,躺在榻上昏睡过去。直到醒来,已经是晚上。他瞧见从院中透进的灯光,起身朝院中看去,寒英已坐在石凳上。有食物的香气扑来,彰逸摸了摸肚子,走向院中。
寒英端来药碗,“王爷可将药先喝了,再用膳。”
彰逸环顾四周,“姑娘友人为何不随你我用膳?”
寒英一笑,“此地偏僻,我与友人均不喜外人打扰。王爷乃是贵人,来乌孙定有要事,可我友人性情孤高,因此,没有将王爷之事转告给县令,王爷伤好后,可自行离开。”
彰逸点点头,以前就听闻寒英冷淡,此番见她不冷不热,朴实靠谱,便点点头。
寒英将饭碗移到他面前,“王爷身子弱,可要多吃些。”
“多谢。”
寒英一笑,“王爷受伤,家中老小可要心疼了。”
彰逸狼吞虎咽,良久才道:“本王膝下只有一个儿子,不过,他可没时间顾及本王这个父亲,整日只想进宫,与皇上之子嬉戏玩闹。”
“哦?”寒英似乎十分感兴趣,追问道:“可是沅皇子?”
彰逸点头。
寒英继续问,“他长得有多高?身子如何?性情如何?可有调皮贪玩?”
寒英一连问了很多,直勾勾地盯着彰逸。
彰逸想到彰沅,不由得会心一笑,“性子活泼,又聪慧乖巧,太后时常说,同皇上幼时一模一样。”
言毕,他又惊讶地看向寒英,她不是离宫多年,舍弃了皇宫的一切吗?怎么突然打听起彰华的孩子,心中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