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这份慌张,却叫白滢感受到了,她打破了原有的僵滞,她撑起发颤的手臂,想同他平等对视,然身子的伤痕,却叫她浑身乱抖,稍微动身便引发刺骨的痛感,彰华迅速伸手护住她,将她重新放平,她开始哭泣,“那为什么你母妃说我是白滢,是白佶之女,我是北齐公主,待在你的身边是为了复仇?你母妃还有云华殿的那些姑姑都这样说,你告诉我,这是不是真的,嗯?”
她有很多话想问,但只觉都太过苍白空洞,只挑了个她最想问的问题。
“不是,滢滢,你是高相之女,与白佶半分关系也没有。你忘了,你还有个疼爱你的哥哥,他叫高文晏。”彰华俯身,几乎可以感受到白滢的呼吸,他的双臂撑在白滢身体两侧,目光柔柔的,像一股清澈的溪流,只为滴进白滢的心中,然而臂膀却弓起如猎豹,稳稳将白滢拘在身下。
白滢摇摇头,眼泪早已忍不住地汪汪流出,“彰华,自打我失忆以后,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你,在这之前,发生了什么都是你告诉我的。若不是你带我进的王府,我还不知道上宁城中从未有关于‘高滢’的传闻,我真的是高滢吗?你母妃这几日一直对我严刑拷打,逼我招供,我不知我该招什么,我承认,我已经不可自拔地爱上你,我离不开你,可我不想活在被人欺骗的谎言中,你告诉我,你母妃说的是真的吗?”
青年身下的女子鬓发尽湿,犹如一株被雨浸透的春日梨花,无助的模样叫他心疼,恨不得此刻拿着剑冲到云华殿,将所有说过此话的人一并刺死。
他能为她倾尽所有,可绝无法放她离去,更不可能告诉她真相。
彰华目光充满爱意,声音沙哑,“滢滢,我没有骗你,你真的是高滢,在你失忆以前,我们就有过情意的,你相信我。我不知道我母妃为何突然发疯,捡这些子虚乌有的事安插在你身上,然她说的并非事实,你莫要被她们蒙蔽,更不要因此怀疑你自己,不管你是何人,你都只能是我彰华的女人。”
他清越的声线透出固执般的坚定,手上微微用力,他俯身,在她额间落下蜻蜓点水般的轻吻。
白滢真实地感受到他对自己的情意,却不敢轻易相信,她颤道:“我不知道,你放开我,我要去哀牢山问那个大叔,我要问他,他是否和我一样,对我有亲如fù_nǚ 的感觉,为何我总感觉他如此亲切熟悉,为何他会换我‘滢滢’,换我‘孩子’?真的只是因为我与那北齐公主年轻相仿吗?我要去哀牢山问他。”
彰华的唇在她脖颈间流连,贪婪地索取她身上的清香,听到她要去哀牢山,忽而抬头断然道:“不可,你哪都不能去,你只能在我这里。”
顿觉自己的语气对她来说太过强硬,随即在她耳边低语,犹如春泉抚石,令人深思涣散,“你如今受伤了,我千辛万苦把你带到启铭殿,无论如何都得先养伤才对,至于身份一事,我没骗你,你的确是高滢。你一直都生活在南陵,怎会与白佶扯上关系,定是你病中多思多虑了。我母妃那里,我自会同她言明,还有那些鞭打折辱你的贱奴,我会一个一个揪出,将她们碎尸万段,替你出口恶气。嗯?阿莱方才带张苟来过,他说你眼下不能动气,否则会加重伤口的裂痕。”
他每说一句,白滢的心越乱。她不知道,该不该信他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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