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姱望着彰华淡漠的背影,叹了一口气,道:“王爷明日就要去哀牢山了,妾身准备了些衣物,给王爷带上。”
彰华转身,笑得极为和煦,“有劳了,这些阿莱都会准备的,姱儿,本王此行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若你爹和你哥问起本王的事,你可知懂得如何应付?”
“你我之间,不必客气,姱女已嫁与王爷为侧妃,自当为王爷筹划,”顿了顿,又道:“王爷放心,你教妾身说的,妾身已一字不漏地记下,知道如何同我爹讲。”
彰华满意一笑,这个女子,聪明懂事,道:“那就好,你早些休息吧。”
彰华径直往内室走去,陆姱回头,看着彰华的背影微笑着。
云华殿
容妃立于窗栏中,夏日宁风清心,蝉声暗移深树,透过凉凉的碧窗勾起她的无线愁思。彰华明日就要去哀牢山了,也不知他到了那里,住得惯不惯。
芳若匆匆走进,“娘娘,定王来了。”
彰翰悠悠走来,一脸红云,浑身散发着一股酒味,“臣参见娘娘。”
“免礼,”容妃捂了捂鼻子,“王爷,本宫唤你前来,是想问你,能否向皇上求情,免除华儿的哀牢山之行,哪怕让他去别的地方都成,这白佶对华儿想来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哀牢山是他的地盘,本宫怕他对华儿不利。”
“不会的,娘娘,您多虑了,”彰翰犹如野水垂杨,漫不经心,“皇上罚燕王去哀牢山,不过走个样子形式罢了,他肯定不会叫自己最看中的儿子吃苦的。再说白佶,一个亡国之君,在敌国地界受拘,能对堂堂燕王干出何事?倒是娘娘,燕王对你颇有怨词,您还能为他处处着想,真令臣感动不已。”
“行了王爷,你有这功夫来讨好本宫,今日为何不见你来御花园,连华儿大婚当日,你这个当皇叔的也不到场。”
“娘娘明鉴,臣一向不喜欢热闹的场合,只想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倒是娘娘,一直为两个儿子考虑,可别忘了自己。”彰翰虽年近不惑,却未显苍老,鬓染霜华,容颜如画,在容妃见过的人中,犹如鹤立鸡群般的醒目。他此刻讲话气定神闲,望着容妃的眼神却充满情意,眼前这个女人,还是成为了他的皇嫂,不再是当年那个与他情投意合的小女子。
“阿翰,你我终究是回不去了。有时,本宫也在想,若是当年本宫不执意进宫,与你在一起,今日,我的孩儿,或许不用为了皇位之争,搞得本宫这般心力憔悴。但这条路,是本宫自己选的,不管最终赫儿与华儿谁胜出,他们都是本宫的儿子。本宫相信你,也能与本宫站在一起的,不是么?”
“容儿,不管最终如何,本王都希望你明白,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为了与你在一起,彰翰差点道出这句话,连容妃这个最了解他的人都相信他并无野心,看来这么多年的韬光养晦,终究没有白费。
隔天,彰华打算启程出发,大门口出现一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