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呀,老是给我们这么多!”她把兔子提到屋檐下,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你们家的米还有吧?之前给了你们一些,要不今天再背些回去?”
“不用了,张婶,那十几包,我们能吃好久好久呢,没了我们再来。”
李梓安放下兔子,又和妈妈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我迷迷糊糊的靠着椅背完全没在听。
门外的笋皮和竹壳经过这多天的太阳依旧是完全干燥变得呈现一种黄褐色,不需要打火机,就算是露营包里的那种打火石也可以轻易的点燃。家里的打火机经过这么多年的消耗早就剩不了几个了,我们都省着用。一直在用露营包里的打火石,倒是感觉可以用到天长地久。
我们直接收拾了客厅的一角,把笋皮和竹壳都堆在了角落里,愣是还有大半都塞进了楼梯下面。
我们杀了大部分的兔子,连同李梓安送来的兔子一起抹了盐,准备晒几天就用烟熏制了一下挂起来。他们送来6只,我们自己杀了13只,这些兔子挂起来倒是长长的一串,幸好一楼的厨房本身就做了这种专门挂腊肉的房梁,不怕没地方挂。
“小维,青青,趁着还有太阳,你们把这些兔毛一起处理了。”爸妈和爸爸坐在洗澡盆边收拾一大盆的内脏,兔子吃的简单,内脏没有多脏,只是数量多,竟然有一大盆。
“好!”我和弟弟熟练的把锅架到了外面,处理兔毛需要很大的位置,在家里确实碍手碍脚的。
这些年我们杀过的兔子数不胜数,家里多得是兔毛制品,从大衣帽子到靴子毛毯,可谓应有尽有。不过这种保暖的东西肯定是越多越好,谁会嫌少呢。
等把十几张兔毛初步处理完放到外面晾晒,爸妈也把内脏都处理的差不多了,只能用盐腌制了然后同样熏制,然后再烤熟了就可以吃。不然会很腥,有烟熏的味道好歹能压一压那股味道。
为了熏制的更好一点,爸妈特意在外面用蒸屉熏的,还用锅盖把内脏都罩起来。
我蹲在一边看着妈妈往火堆里加米糠,这还是早上现磨的,这种会烟多一点。
即使穿着薄外套,我还是觉得有点冷,稍微靠近了一点火堆,不免被烟呛到。刚咳嗽了没两声,妈妈就把我拉开。
“去穿衣服,别在火边上。”
我起身缩了缩脖子,咳嗽了两声,这才惊觉我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年轻人了。这些年对于时间没什么概念,我甚至一直以为自己的年龄就是27或者28岁.....
我叹了口气:“唉,不行了!人到中年了......”
妈妈好笑的看着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白发:“你看看你在说什么,你才40就不行了,你妈我呢?!”
我笑了笑进屋穿衣服,加了一件薄薄的马甲,总算是舒服了一点。
看着妈妈在蒸屉上翻动着内脏,过时不时换一些继续熏,我知道这个过程要持续很久。其实熏制好就已经熟了,我们只是更喜欢再烤制一遍的味道。这是前几年才得到的经验,以前我们也是没这么吃过。
天很快就黑了,还有一堆内脏腌制着没熏完,我们把熏制的锅架到了屋子里,打开着窗户继续熏制。
“这天是黑得越来越早了,过几天就得下雪了。”妈妈说着说着就开始细数今年夏天短短三个月做的事,仔仔细细的清点有没有遗漏。“晒谷,种菜,找柴,做炭,还有割草。”
这时候弟弟已经从外面搬了几堆麦门冬回来了,这还是这几天割的一部分,才晒得半干。
“明天继续割,尽量有多少割多少,别破坏了根,像割韭菜那样,留着根明年还会再长出来的。”妈妈细细叮嘱着,我们默默的点头。
等到很晚才把所有的内脏熏制完成,挂起来草草洗漱就睡觉了。
这天晚上我难得的做了关于以前的梦,是我之前在深市摆摊那个夏天,当时想的是要带爸妈去首都旅游。可惜突然发生了那些事,后来这些年别说旅游,活着都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梦里没有发生那些事,我和弟弟在九月的时候带着爸妈去了首都,到处合影留念。吃各种美食,游览各个景点,爸妈都非常的开心。我们还在巷子里吃了一顿火锅,还在出来的时候在小摊上买了纪念品,回去才发现是隔壁省制造的。
只是在梦的最后我们回村,村里的样子却是和现在的重合,甚至连门口麦门冬的范围都一样,还有一部分被割了的也是一样。
我是被敲门声吵醒的,迷迷糊糊睁开眼,就听到了妈妈的开门声:“青青,起来了,下雪了!”
我坐起身,这才发现,昨天晚上盖在身上有些热的被子,现在觉得有些凉。反应过来看向窗外,外面像是在下小雨一样,只是更加的轻盈。
是小雪,只不过才刚下。见惯了暴风雪,突然下这种蒙蒙细雨般的小雪,我突然还有些恍惚,上次下这种雪已经是是13岁那年了。那时候只是下了一个晚上,地上只有薄薄的一层,但是我们还是很开心的打雪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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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哆嗦了一下,赶紧起身穿衣服,顺便把床头柜上的检测仪带了下去,现在温度是3度。冷但是还算正常的温度,下楼的时候我就在想今年的温度回低到哪一步?
其实过去两年漫长的冬天就已经算是没那么低的温度了,只是风雪大而已。
我快速的穿好衣服,还把兔毛大衣穿上了,今天才开始下雪,还有点时间。
到楼下的时候,爸妈和弟弟已经拿着刀准备出门了。
“青青,下来了,门口还有不少麦门冬没割,今天一次性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