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没剪了一半,我的手就晃晃悠悠得酸痛到不行,只能中场休息再剪。
剪完弟弟和爸爸的头发,剪刀给了小彭村长,等剪刀剪完一圈回来,锅里煮的也熟了。加了压缩饼干非常的浓稠,看着像是放了糠的白粥,还夹杂着点点榨菜沫和午餐肉碎。香味倒是有点,虽然没以前的美味佳肴,但对于几天没好好吃东西饥肠辘辘的我们来说,已经是山珍海味。
我们的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发财也在一边馋的不行。我们没带碗筷,只有杯子,只能用杯子舀起来直接喝,幸亏米不算多,不用筷子也是可以的。
糊糊很烫,但是味道却很好,我没急着吃杯子里的,要先晾凉一点,因为我的舌头已经被烫到了。吹了吹舌头,我小心的把杯子外面的舔干净,然后吹了吹杯子里的粥,再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久违的热食下肚,身体也感觉好多了,喉咙或许是被烫麻痹了,也不觉得像是吞刀子了。
山洞里没有一个人说话,每个人都是静静的吃东西,连发财都忍着烫不停的舔舐着方芸舀在石头上的粥。
一锅不算多,每个人吃完了再由小彭村长用不锈钢勺子舀一勺,大家都吃的差不多分量。我吃了三杯,心里还是觉得饿,但是肚子其实已经饱了,我就没再吃了。
把杯子淋在雨里洗干净,回头就看到小彭村长往锅里加水,锅里的粥最多还剩一两勺,他加了水,原本就不算浓稠的粥彻底成清汤寡水了。他往里又加了两把面粉,这才盖上了盖子。
几个没吃饱的人分食了一锅清汤,我因为不饿不打算再吃,小彭村长还是给我舀了一勺,我放到一边准备等会吃。
吃完饭,大家坐着看雨,雨势很大,只是原本灰蒙蒙的天空已经有些泛白了,看来很快雨就会停。
妈妈看着外面的大雨,侧身靠着包坐着,轻轻的说了句。“雨要停了......”下午我们撑着起来各自把衣服随意揉搓了两下,就直接搭在山洞的石头上。
没一个小时,大雨逐渐停歇,远处的山峰都显现了出来,我们在比较高的位置,看下面的山峰只露出了一个个尖尖在水面上。远远的看不清水面,但是却能看到有很多东西,水面并不平滑,肯定有很多杂物在水面上。
雨停了,天边也没有彩虹,太阳也没有出现,只是温度凉爽了很多,山间的风都清爽了,没有了之前那种灼热焦浑的味道。
山洞里装了很多水,木炭也还有很大一堆,就算现在想出去找,也找不到了,之前就已经被捡的差不多了。我摸了摸没消耗多少的豆渣饼,心里十分的安宁。事情发展到这步,已经到了只要有粮有水我就很满足了。
当晚我们久违的睡了个好觉,第二天醒来,身上的破裂的脓疮已经被一层黏液糊住,冻结在一起,稍微一动皮肉拉扯见就会撕裂然后渗出透明的黏液。但是却没有丝毫的知觉,身上的密密麻麻的伤口好像是不存在一样,不痛不痒。只是撕裂的伤口会感觉像是皮肉被活活撕开的锥心刺骨的剧痛,我们连动作都小心了很多,生怕撕开了伤口。或许这层黏液就是在身体在修复,人体总是能找到自救的方法,任何疾病的治愈靠的都是免疫系统找对方法。所谓靶向药物,不过是告诉正在寻找方法的免疫系统一条捷径而已。
还有很多没破裂的脓疮在发热,伸手一碰还会觉得刺痛,里面也硬硬的,或许等里面的肉都腐烂成脓液了就会破裂。
我打开广播,这次能听到声音,还是带着很多杂音,却也听到了日期,已经是我们上山后的快半个月了,也就是说山下的水依旧没有退,甚至还涨了,之前我们在山洞口是看不到远处的水位的,现在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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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走在洞口看着外面的水位,远处的山尖尖格外显眼,快到蚊子该来的时间了立刻把帐篷门关上了。
但是这天蚊子没来,就像是它们突然出现的一样,今天也突然消失了,那遮天蔽日的乌云般的蚊群突然消失了。
我们在帐篷里等到了下午,眼看天要黑了,蚊群都没有再来,这才放心的睡着了。没来也好,我们再也不想去回想那种浑身被蚊子叮咬的场景了。
“青青,蚊子......不会再来了吧?”妈妈小心翼翼的坐下,生怕撕裂了身上的结痂。我一天除了出去上了次厕所,吃饭基本就没动过,一直坐着,幸好屁股上被蚊子咬的少一点,不然坐都坐不下。
“应该不会再来了。”小彭村长摸着珊珊被剪成刺猬一样的脑袋,她正睁着纯真的眼睛看着他。
当晚我在睡梦中,隐约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音,却觉得是在做梦,没有当回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就看到邵沉在帐篷门的纱网往外看,还小声的和小彭村长说着什么。
“很多......”
“有毒吗?”
“不知道,看着是没毒的那种,黑黢黢的,背上有很多鼓包。”
我迷迷糊糊的坐起身,活动了一下腰,身上的结痂倒是没撕裂,结痂周围的皮肉反倒被扯得生疼。
“青青,醒了?”
“姐,外面好多闷呱!”弟弟见我醒来,凑过来跟我说着,还想要拉着我起身看看。
妈妈连忙拉住他,让他老实坐着。
“行了,你不知道你姐姐不喜欢那玩意,别让她看。那漫山遍野的让人看了都恶心,你姐姐更是受不了。”
什么玩意?漫山遍野的癞蛤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