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爸爸和弟弟上去都不再开门取雪,而是用棍子确定了通风口没被埋住就直接在窗户边取雪。一直没上去,也根本不知道外面是什么东西,只是那天之后就再也没有听到动静了,或许是外面的东西离开了,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
考虑着一直待在地下室身体需要锻炼,我们都会每天按时踩两个小时自行车,之前认为这已经够多了,可是身体还是会感觉僵硬。或许对比坐着的时间,我们锻炼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我的腰都感觉有些痛了。
正好在之前看完了一个光盘的电影换光盘时,发现了一个广场舞的光盘,里面不仅有很多广场舞,还有不少瑜伽和五禽戏太极这类锻炼的视频。我们现在每天都会尽量站着活动,不是跳广场舞就是练瑜伽,或者是自己随意的对打,即使没有什么技巧,次数多了好歹也有点经验了。
穿着很厚的衣服不是很方便,控制着速度就行,只要不是很快的动作做起来都是没有问题的。大量的活动轻易的解决了我们身体的酸痛感,之前极热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毕竟当时热得恨不得一动不动更别说主动运动了。
这天我早早的起来了,准备久违的上去一次,妈妈还特意起来给我穿好了两件大衣,我穿上后整个就是一个企鹅,手臂僵直着被衣服挟持着弯曲都不方便。好不容易爬上了地下室,用绳子把篮子和小桶都吊了上来,晃晃悠悠的提着东西往上走。
原本走过很多次的楼梯间,已经有点陌生了,二楼的墙上全部冰霜,我都不敢扶着只能吃力的往上走。好不容易到了三楼,我把桶使劲的往地上砸。巨大的声音在房子里回荡,被冻在桶里的东西死活不掉出来,要不是家里桶不多,我都想把这桶直接扔了。
弯腰都不好弯,我踩着桶使劲,拿着木耙子从桶底拍打后,直接扣过来,桶口朝着地面用木耙子敲击了好多下才把里面的东西弄出来。窗口被雪堵死,没有位置扔出去,最近都把冻成一块块的东西直接堆在没有通风口的小房间里,已经堆了有不少了。
清理完小桶,我用木耙子确认了通风口还畅通,又在窗户边上切了一些雪砖到篮子里。在我一手提着篮子一手提着空桶要往下走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传来一声剧烈的声响。
是枪声!外面有大风,声音不算大但是我听得真切。寂静的世界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我心里一惊,握紧了手里的提手,赶紧往下走,还确认了三楼的门是在里面锁死了的。
四肢僵硬的下了楼,我这下算是知道为什么爸爸和弟弟每次都不让我们上来了,我在上面待了一会我的肺就已经痛到不行了,那寒冷的空气直接导致我从身体里面感觉到冰冷,全身的热量都要消失了。
眼前被帽子边缘的冰霜挡住,我挺着最后的力气下了楼,在地下室暗门前踢了踢篮子,沉闷的声音提示我到了。
“你往下扔吧!”
弟弟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这才把手里的桶往下一扔,再用旁边的绳子把一篮子雪吊着往下放。然后直接把绳子扔了下去,整个人拉着楼梯往下滑,身上穿的多,我从楼梯上摔到了地下室,幸好离地面的距离已经很近了。完全没有受伤,这上面的低温超乎我的想象,一开始上去还没觉得比之前冷多少,可在上面待了几分钟我全身的热量都流失了。
赶紧挪动到沙发边上,缓了好久才想起来那声声响。
“爸,刚刚......外面好像有人开枪了!”我还有些打着哆嗦,瑟缩在沙发上取暖。
“刚刚小王说进村的东西到他们家那边了,被他打死了一只。”爸爸脸色凝重,打死了一只是指不止一只?
“是什么?有多少只?”
“是狼,北方过来的黑狼!小王说很大一只,比狗大好几倍!”
爸爸的话让我心里一惊,这时候还能活着的狼可不好对付!难怪妈妈又是忧心忡忡的坐着。
“它们都到村里这么些天了还没离开,看来是暂时不打算走了,估计是闻到了我们的味道......”
这下不好弄了,那可是狼啊!还是一群狼。
很多年前村里也是有出现过狼的,那一头十分瘦弱的老狼,估计是被年轻的狼打败的狼王,从后山来到村里吃了好几只鸡,还咬伤了两个拿着锄头的成年男人。这件事我没有记忆,当时我还太小了,是爸妈小时候经常说的,据说当时还来了很多人才把老狼给麻醉带走了。
南方的狼和北方的狼不是一个品种,南方的狼更显得小型一些,却都是十分凶悍。以前的狼都不是很好对付,更别说现在能在外面行走的狼了。或许真的如同纪录片里说的野生动物往往比人更早感知到世界的变化,也更容易适应环境。
我们忧愁担心着,当晚就再次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就和前几天的一样,是从楼顶传下来的。
爸爸和弟弟穿好大衣带着枪和子弹十字弩往上爬,家里的大衣都被他们穿了,我和妈妈只能留在地下室。妈妈反复叮嘱他们不要开门,不要出去,就在房子里,他们才上去。
时间过得很慢,我紧张的不敢大喘气,生怕错过什么声音。耳边只能听到楼上传来撕裂声,就好像是木板被生生咬碎了的声音。
或许是过了很久又或者才几分钟,我听到了巨大的枪声,就在房子里荡起回音,震得我头皮发麻甚至耳鸣。这么大的动静,是在屋里开枪的,开枪的是弟弟!
来不及想,又是一声枪响,隔了好久再次响起枪声,一声声震得我心口发慌。妈妈紧张得不行,一直捂着心口。
我想起弟弟带上去了十颗子弹,那还是之前特意做的布条能装下的数量。为了节约子弹,我们都是想着有这些应该是够的。
但现在外面的是狼,有多少只?子弹够不够?
来不及细想,我从沙发上把被子裹在身上,然后让妈妈用麻绳捆好被子就要背着子弹上去。担心子弹不够,我直接把子弹全部放进了包里,全部背了起来。
“青青,注意安全!”
“妈,放心,我们不出去!”
我裹着棉被就直接爬了上去,离开了炭盆和地下室我直接被外面的温度冻到浑身颤抖,攥紧了身上的被子硬挺着摸黑往上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