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观战之人紧张的盯着这一切。
盛红衣虽然声名远播,但毕竟她在外行走之时,已经是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最近一次是因为天象的事情,可她的本命法宝如何,实则并没有多少人是知道的。
所以,天地铢飞出,那些外部观战的人不少都云里雾里,不知这又是什么秘器。
只不过,看起来小小的,虽然迎风看涨,可世上迎风看涨的宝贝多了去了,能大能小,比它们反应迅速的也多了去了。
所以,以大部分修士的眼光看,就觉得这玩意儿圆圆的,虽然泛着金色吧,但底色里好像透着灰黑,一看就不太聪明的样子。
而且,这武器,实在没有名气,竟然无人能说出它们的出处,甚至也无人用相似的武器。
如此,盛红衣祭出这等东西当做杀手锏么?
莫不是疯了?!
绝大多数人都没了信心,也没了耐心。
刚刚那雷什么样子,大家伙儿见识到了,甭管是不是五行神雷,四雷齐下的可怕,大家也被震撼到了。
如此强烈对比,许多人虽然没看到结果,却已经下了结论。
盛红衣这回恐怕扛不住了。
有的人觉得可惜了,如此年轻的天才修士呢。
然,天劫就是如此。
殒命于天劫之人何其多,多盛红衣一个不多,少盛红衣一个不少!
有些人念着盛红衣这次机缘给自己带来的机缘和她原本的名气,叹息几声,已是有了打道回府的念头。
还有些人则是心疼自己刚刚下注的银钱,脸色不太好,甚至还有的当场就捶胸顿足的。
有些自以为事不关己的,看够了热闹,还讥笑上了。
最后,仅剩下十不存一的人,心里还存着些想法,没动弹。
白霞城,骚动的尤其厉害,因为自以为看透了盛红衣,绝大部分人都不想浪费时间了,三三两两的走向了传送阵,准备离开。
其间,嘈杂争执、嬉笑怒骂、讥讽叹息不一而足。
只,白霞城那些个传送阵旁,以及外面都巡逻的身着玄尘门弟子服的执事弟子们基本都表情平静,喜怒不形于色。
这般安然之中带着些肃穆的气氛倒是约束了几分来往之人。
周围的人顿时有些个收敛了起来。
他们似是想起,这里还是白霞城,还在玄尘门的地盘呢。
有人偷偷咋舌,不愧是大宗门,随便一个弟子都这般的有气魄么?
实则,事实如此。
执事弟子们身为玄尘门这样的大宗门修士,这些个情况,他们确实见到的太多了。
宗门内迎天劫的前辈多了,他们若是跟着义愤填膺,人云亦云,那不得累死?
薛景策此时正在白霞城最好的酒楼的天台上。
他一贯是个雅致之人,这会子一边观看天劫,他不忘让小二给他备了桌酒水小菜。
他独自小酌,好不惬意。
他这一次出行,带了两个薛家的小辈一道来白霞城,没想到,恰逢其会,见到了如此精彩的天劫。
只不过,他认为精彩,他身边的一个小辈可不认为。
天台上视野广阔,看着陆陆续续的有人离开,他也坐不住了。
突然,他的头被敲了一下。
他“哎呦”一声,低头一看,是一颗花生米。
他狠狠瞪了一眼一旁的同族堂弟:
“是不是你?活的不耐烦了是吧?”
那堂弟有些木讷的看过来,一脸不知道怎么回事的样子。
“是我。”薛诚正要发作,就听见薛景策在一旁淡淡的声音传来。
他眼珠一转,脸色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原来是二叔,是侄儿错怪弟弟了,二叔,是不是侄儿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
薛诚心知自家这个二叔可不能得罪,别看他不常在家,四处游历,看似不务正业。
然而,他无论是在家族之中和山庄之中的地位,那都是毋庸置疑的。
这一次,能同二叔出来,是他争取了很久的机会。
主要目的便是他想得到二叔的赏识。
要是能成了二叔认可的家族子,那就等于度了一层金了。
所以,这一路他自认自己一直很收敛自己,谨小慎微,唯恐在薛景策面前表现不好。
薛景策什么人,岂会看不出这些事儿,薛诚自以为伪装的好,却不知早就被薛景策洞悉。
只不过,他不想深究罢了。
反正,他也没将这人当一回事,只不过,不想看到他而已。
他似笑非笑的看了薛诚一眼,只轻斥一句:
“累了?那就回去休息?”
这等天劫机缘,也不是什么没有远见之人能得的。
冥冥之中,天道自会筛选,一如那些个一走了之的人。
却不知自己大约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薛诚真以为二叔关心自己呢,恰好他也不想看。
他判断,这天劫到此差不多已经结束了。
再说了,一介女修,在他眼里,女修实力平平,能如何呢?
他果真站起身,故作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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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二叔您呢?天色不早,不如也回去休息一番?”
薛景策夹起一颗花生米塞进嘴里:
“不了,良辰美景,我还想再看一会儿。”
薛诚完全没有察觉任何异样,他拱手作揖:
“那侄儿先告退了。”
他来的时候,就瞄到了白霞城有一个红袖楼,路过之时,里面姑娘们的歌声实在撩动心弦,他早就想去看看了。
薛诚笑着点点头,目送着他离开。
回过眼,脸上并无任何笑意。
一旁的薛言似无知无觉,他盯着天劫,心无旁骛。
薛景策对这个侄子,倒是有些同对薛诚不一样的感受。
若说提携,那自然提携自己看的顺眼的。
“薛言,你怎么看?”
薛言木然的回头:
“二叔?”
薛景策只是看着他,没说话。
“……二叔,这位盛……前辈,是不是您以前赏识的晚辈?”
“她很厉害,我们比她差太多了。”
“我想好好看她渡劫,或许一辈子,我都看不到这么精彩的天劫了。”
他双眸发光,并未看向薛景策,依然盯着天劫。
薛景策脸上闪过淡淡笑意,同刚才的似笑非笑完全不同,他和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知道不足之处,那就好好学着就是。”
薛言,看起来呆了点,可却大智若愚,心里是个清楚的。
盛红衣的事情,他以前随口提过,可薛言就能记住,薛诚却不能。
如今越看,薛景策觉得,薛言算得上是个妙人。
他不仅心里是个明白事理的,他还谦虚,并不小瞧旁人,最关键的是,纵使心里明白,却不为外事所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