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瑶从来没见过这比一些娘们还要敏感小心眼的男人。
“少帅,我劝你不要无理取闹。”这话说着有点像渣男语录,但就是很符合清瑶现在的心情。
宋启川噗嗤一声笑了,他张开双臂,闲适地躺在沙发上,冲她扬起下巴:“过来抱我。你要不要验验货?”
清瑶撒开丫子扑倒他身上,听到他闷哼一声,连忙掀起他的衣服就进行一番查看——
他古铜色的上身精瘦紧致,肌肉发达、骨骼强健,下腹的青筋盘根错节,正随着他逐渐变重的呼吸膨胀、拉扯又还原,很好,现在已经没有一丝的疤痕,看起来男色诱人。
他被她检查的,双眼亮晶晶,俊脸上还有可疑的红晕,他轻声勾引她道:“你要不要检查那里?”
“……你那里又没有疤。”
“你看过了?还是摸过了?”你知道?
“……”清瑶以前就没发现宋启川是这么一个爱怼人的老家伙,怪不得每次在报纸上看见他和其他地方的军阀会见的时候,人家的脸都是臭的,只有他笑得自在。
“我感受过了!”她也直白地回答他,白眼要翻上天。可这副紧咬下唇、双颊粉红、睁着美目的可爱样子毫无杀伤力,甚至让看的人想要再招惹捉弄一番才好。
宋启川开怀大笑地时候,整个人都在颤抖,连带着坐在他怀中的人。
啊,这个人怎么让人又爱又恨的,清瑶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他好看的脸。
他也不恼,大掌握紧了她的腰身,向上怼她,坏笑着说:“再感受一下?”
两个相爱的人稍有不慎就要擦枪走火,沙发上、茶几上、地毯上最后被弄得全是可疑的东西。清瑶红着脸偷偷擦掉,她可不想被那群阿姨们开玩笑。宋启川拍了拍她撅起的屁股,声音又沙哑起来,“能不能不要每时每刻都勾引老子。”
“宋启川!”
宋启川笑着跟快要被撩哭了的人道歉,陪她一起收拾一室狼藉。
*
张胜是在一个下暴雨的夜里死的。
他特意选了那个时候,病房里没有人,他走得也没有什么压力,估计是因为那性病发作实在是太过折磨,这个原本有些白胖的花花贵公子死的时候简直形容枯蒿。
陈苹已经从最初的声嘶力竭回归到了绝望的平静,没有什么再比现在更让她万念俱灰。
宋启川跟她说不必担心以后养老的事情,人死不能复生,劝她节哀顺变。
陈苹被送回别墅休息了。可他自己却在已经没有张胜待着的病床前,拿着他留给他的那封书信,坐了一下午。
张胜写不出什么感人肺腑的话来。
信的内容大概就是感谢少帅的养育之恩,感谢宋启川除了因为他离婚揍过他以外,从来都没有打过他骂过他对他很好之类,还有是他不孝无法为少帅养老送终等一系列所有让父母失望的孩子都会说的话。
逝者已矣,那封书信孤零零被放在桌子上。
清瑶看见张胜的钢笔字很潦草,和他本人一样随意又轻浮,只是那上面有水迹晕开,无端地引人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