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山墓园。
天气很晴朗,阳光一视同仁的洒在或干净或肮脏的地方。
黑色的墓碑上是张胜年轻的脸。
狐狸看了眼张胜的遗照,他跟当初与何清瑶结婚的时候几乎没有区别,她轻轻叹了口气。
有些人总以为自己活得很长,整天向往的都是明天明年甚至多少年以后得事情,有时候会忘记了眼前的快乐和幸福,去追求一些抓不到的东西,甚至沉迷在虚无缥缈的自我麻醉中,譬如张胜,殊不知可能他根本活不了这么久。
陈苹趴跪在张胜的面前,白菊花铺了一层又一层。
她好像瞬间苍老了,原本爱打扮的她,现在直接不修边幅起来,一身黑色自然看不出来,但那枯黄卷曲的乱头发暴露了一切,只是四十多岁,就已经有些许银丝在光照中凸显。
何智和聂凤华昨日被接到了津城,他们今天也参加了张胜的葬礼。他们也没想到这个荒唐的前女婿居然是个短命鬼。好在自己的女儿如今找到了一个更可靠的男人,虽然是那张胜的养父。何智一开始是颇有微词的,但他真的和这位军阀少帅交谈时,就直接放下了成见。
宋启川将张胜剩余的资产变现交给了陈苹,她带着这些财物离开了津城这块伤心的地方。
没人能为一个不珍惜自己生命的人痛苦很久,除了一些真正在意他的人。津城的上流社会向来鱼龙混杂,张胜这号人的名气很快就随着这群公子哥的惨然离世而无影无踪。
只是那种恶臭的青涩轰趴再也没有办起来过,他们都知道少帅的人查的很严,前段时间还直接毙了几个不怀好意的外国佬,羁押了几个奴隶。外面的媒体有抨击怨言,但到底拗不过宋启川这手腕强硬的地头蛇。
*
清瑶是在宋启川跟她正式求婚那日孕吐的。
宋启川这男人从来没有这么手忙脚乱过,又是把医生叫到家里来,又是给她端茶倒水洗脸洗手的。
宋启川将温热的毛巾拧干替她擦脸擦手
“少帅,不过是孕吐,你这样搞得我很像得了什么病快没了一样。”
“呸呸呸!你好好的长一张嘴怎么就会说些让我难受的话呢?”宋启川没有见识过女人怀孕的过程,他以前接触的是打仗用兵,现在接触的是管好一块地和地上的人,对于这方面还真是一无所知。
他一双黑眸蕴着小心翼翼,轻声问她:“你怎么就确定是怀孕了?”
“你不想我怀孕?”
“?”宋启川被她这一问给问得更难受了,这大男人也不知道怎么就委屈得红了眼:“老子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居然还怀疑老子不想你怀孕?你是不是觉得我整天缠着你让你给我写小字很烦?那我下次不缠你了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