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条人命,商仲安是她的丈夫。
婚后的一年里,夜夜睡在她枕边的丈夫,今天险些因一杯茶而殒命。
还是她亲手倒给他的。
大衣衣袖下,舒芸手指开始止不住地颤抖,唇色也渐渐发白……
那边,周廷衍不停地接电话。
下午,温沁祎电话打不通他着急,紧随商仲安又出了事。
几个公司,好多事等他敲定。
周廷衍拉了温沁祎,随他去一边接打电话处理公务。
付野甚至送来了周廷衍的平板。
icu里,白青也先给温沁祎报了平安,让他们回家就好。
她一个人静静陪在商仲安身边。
他始终静静睡着,呼吸沉静无声。
因为商仲安受过冻,白青也开始给他从上到下做按摩。
从锁骨开始,直到双脚,几乎不落寸寸肌肤和骨骼。
当然,现在的商仲安,他有些地方,白青也没有身份碰了。
白青也细致地按着,这样可以加快商仲安局部血液循环,达到缓解寒冻的作用。
药液滴滴流进商仲安血管,像数着时间的针脚。
白青也给商仲安做过按摩后,又用温毛巾给他擦了身子,来促进体温升高。
她反复做着这些,外面天色早已黑得如墨染。
凌晨了。
直到稍稍喘一口气,白青也才发觉腰酸痛得不行。
自从一年前她和商仲安的孩子流掉,一旦累一些,就会腰酸发作。
白青也把手撑在病床栏杆上,低下头枕着歇了下。
不多时候,手背倏然覆来极淡的温热。
“宝宝,我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见我们过了大半生。
我们生了一个儿子,他长得像我多一些,像你少一些……”
白青也恍然抬头,看见病床上商仲安面色苍白闭着眼睛,脸颊清雅好看。
可他眼角有泪珠儿溢出,缓缓滑出一道湿痕,滴落后便洇湿了枕头。
白青也再也绷不住情绪,站起身抱住商仲安,轻轻埋在他胸口呜呜地哭。
“商商,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icu里尽是消毒水味,和各种大型医疗器械有规律的滴响。
商仲安犹豫再三,抬起双臂,不顾手背扯着点滴管,用仅仅恢复的力气抱住了白青也。
他轻抚她薄瘦的脊背,“宝宝,不哭了好不好?对不起……”
——明天要迎来所有人的新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