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别在朕的眼底下自相残杀。”
“老三废了。”
“你与老二倒是兄弟情深,连对敌的法子都商通好了。”
蓝慕瑾对于自己与蓝长忆的关系未作回应,只是起身将护腕解开,将隐藏在内的金属腕弩取下,轻轻的搁置在了桌案天子面前。
而后就又退回了原本的位置。
将心中不断沉浮着的忐忑慢慢压了下去。
蓝慕瑾本还在考虑将萧争举荐到天子面前的事,可未料想到今日会出这么大的事。
若想真正平息猜忌,他的言语间只能半真半假。
“父皇明鉴,此能固于腕间的精巧,是儿臣手下暗卫奇思妙想。”
“也就是当初被大皇兄自辖地带回府中拘禁之人。”
“当初儿臣与王兄发生冲突也乃是救人心切,父皇知儿臣多年举步维艰,能有个膀臂属实不易。”
“如今大皇兄紧盯不放,儿臣只得将人护在府中不得出,日前出城赶往辖地,曾因二皇兄到府中求药有些许帮衬才求了个人情。”
“若是手下人不慎出府被捉拿,请二皇兄帮衬一次。”
这其中的解释真假参半,除了萧争与蓝慕瑾之间真正的关系,几乎十有八九全是实话。
所以显得没有丝毫不妥之处,二皇子之前进宫寻太医不得,到府中求药不假。
后又在城外将萧争救下也是事实。
蓝慕瑾便称作萧争为了当下报答二殿下帮衬的恩情,便将腕间的暗器解下赠与了二皇子。
他知道以天子洞穿人心的透彻,即便自己说的全是真话也并不能打消全部猜忌。
但是,他知道。
阿争的不同一定会引起更多的在意,不论自己所说是真是假,父皇一定会将对阿争的猜疑好奇变成想要掌握。
这就提前将他还没考虑好的打算直接提到了当前。
萧争就再也不是只能在自己羽翼下的位置。
但他也知道,与其某日自己保护不周让阿争被迫带进宫。
还不如直接明面上引荐天子当前,走一步险路得个一劳永逸,让萧争至少往后都不必再担忧太子府暗地里的手段。
只是,那些危险并不是消失了,而是全部都到了明面上。
“哦。”
半晌,沉默盯着蓝慕瑾的天子发了话,将桌上精巧的金属托在指尖反复看了看,又是不知情绪的一声轻笑。
“原是如此。”
“既然番公主是意外身殒,那便叫丹诺王子留在皇城,送胞妹下葬,暂守亡灵。”
天子与五皇子在主营内的交谈,除了夙夜没有他人能窥探的清楚,太子也只知三皇子被送回宫时已经浑身是血。
生死不知。
他盯着主营的帐帘无声中脸色显现了些许的沉郁,一心猜测今日之事是父皇开始为蓝慕瑾清路做的打算。
先除蓝羽尘,再除蓝长忆。
随后便是自己。
若不是自己占了个嫡长,早于蓝慕瑾出生三年,这太子之位岂还能有机会落到自己身上!
蓝慕瑾,休想仗着偏宠赢到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