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家里,屋里竟然空无一人,栓柱去了卫生所,余生上学去了,光宗和武凤琴也上生产队干活去了。
虽然家里没人,但四春还是觉得踏实,只是可惜耽误了一上午的工夫,竟然啥事也没办成。
到了嘴边的话,几次都咽了回去。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 四春有点不忍心了!
她叹口气,出门奔卫生所去了。
栓柱刚看完一个病人,打发他走了,远远的看见四春奔这边来了,就站在门口没动。
四春走过来,二话没说,居然把栓柱一把抱住了。
不远处有人不停的向这边张望,拴柱急忙把四春推开,把她拉进屋里,随手关上了门。
“你这是咋的了?”拴柱把四春按坐在床上,着急的问。
“没咋的,抱你一下都不行了!”四春站起身,用手拢了一下头发:“是不是嫌弃我老了!”
其实她心里是想说:“谢谢你,是你给了我一个遮风挡雨的家!”可话到嘴边竟不好意思说出口了!
“你老了,我不也老了!”栓柱笑着给四春倒了一杯水说:“你不是棒打鸳鸯去了吗?看你这个失落劲,谈判失败了?”
“别提了!”四春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然后说:“我都没忍心提,那孩子病的挺厉害,你有时间去给她看看,孤苦伶仃的!”
栓柱出去看了一下太阳说:“现在就去吧!老发烧容易烧成肺炎,回手拿起针盒和两支安痛定!”走出门去。
四春依然坐在床上发呆。
“走啊”拴柱站在门口,催促了她一句。四春回过神,问了一句:“你还用我和你一起去吗?”
栓柱笑了:“光祖的事你不用太担心,你看你是不是都傻了,我一个男人,一个人去人家小姑娘的宿舍,合适吗?”
四春倒忽略了这些,自古女人有三不避讳,不避讳母亲,不避讳丈夫,不避讳医生。
但一个年轻的姑娘,独自一人,人家又没请你,避讳点还是应该的。
栓柱别看是个男人,有时候比四春还要细心。
两个人出了门,直奔公社知青点。
岳梅吃了一点粥,感觉身上多少有了点力气,想要爬起来上班去,一起身 ,就感觉头重脚轻,而且浑身冷的厉害,外面暖呼呼的太阳,正是初夏季节,可她却浑身发冷,宛若处身寒冷的冬天。
无奈,只能重新躺下,盖上被子,还是感觉忍不住瑟瑟发抖。
没过一会,她感觉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刘光祖他娘竟然去而复返了。
她的后面还跟着一个面容和蔼的老人。
岳梅之所以把栓柱看成老人,是因为他虽然只有五十出头,但头发已经花白了。
坐在岳梅身边,四春摸摸她的额头,依旧滚烫,栓柱从针盒里拿出体温计,甩了一下递给四春,让她放在岳梅的腋下。
五分钟以后,栓柱一看温度表显示三十八度五。岳梅确实发了高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