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柱顺利的在许家大院买了三间房子,是厢房,原先许家大儿子一家住的。
整个临江屯子都羡慕刘大个,找个拉帮套的,不光白干活,还搭钱买房子,还一买三间,那可不是个小数啊!
那时候,不错的人家也是买一铺炕的居多!
房子拾掇利索了,找个黄道吉日,举家搬过来了,东屋两铺大炕,刘大个,四春领着光祖和光宗住南炕。
大淘,二淘和来福,来喜住北炕。孩子一多,长乐也来凑热闹。北炕睡五个丫头,一点也不拥挤!
这回可宽敞了。
西屋一铺大炕,朝阳,北边放一张八仙桌,看病,开方子用。
刚搬到新房子里,孩子们都挺兴奋, 一直折腾到半夜才睡。
刘大个刚睡的迷迷糊糊的,听见房门咣当响了一下,伸手一划拉,身边空了,赶紧睁开眼睛一看,哪还有四春的影子啊!
刘大个知道,四春是上西屋去了。本来这事再正常不过了,但刘大个的心里还是极其的不舒服。
以前的时候,栓柱和四春亲热,都是趁长乐和孩子们在外面玩的时候,偷偷摸摸的。像现在这样,还是头一次。
刘大个怎么都睡不着了,他甚至在脑海里脑补了一个画面:“栓柱抱着四春……”
他越想越烦躁,心里有一股无名火,不停的上蹿下跳,他张着嘴,大口的喘息着,把头重重的一下一下磕在炕沿上。
光祖被吵醒了,隐隐约约的看见刘大个正用头不停的撞炕沿,他赶紧爬过来, 把刘大个抱住了:“爹, 你咋的了!”
看见儿子醒了,刘大个装作若无其事的躺下了:“没事,就是有点脑袋疼!”
光祖笑了,用小手摸摸他爹的头:“疼还撞?不是越撞越疼!”
笑着往回爬 ,才发现他娘四春没在炕上。
“我娘呢?”光祖问刘大个。
刘大个闭上眼睛,有一滴眼泪无声无息的划过脸颊,滴落在枕头上。
“出去尿尿去了!”刘大个这个人, 不是啥老实人,平时撒个谎是常有的事,但今天这个谎撒的太沉重,每说一个字,都像一把重锤敲在心尖上一样。
“哦”光祖翻个身,趴着往刘大个这边挪了挪:“爹,这个房子可比咱家好多了,院子好大,那边还有好多孩子,我们明天能在一起玩吧!”
“能,好好玩,别打仗就行!”刘大个心不在焉。
等了半天,光祖见四春还没回来:“我娘怎么还没回来,外屋不是有尿盆吗?我娘怎么还上外面去,不冷吗?”
刘大个闭上眼睛装睡,儿子的话他不知道咋回答!
光祖见他爹睡着了,偷偷的下了地,披上棉袄,穿上鞋,跑到外屋撒了一泡尿,隐隐听见他娘的声音从西屋传出来!
西屋是李叔住的地方,他娘跑那屋干啥去了?光祖把耳朵贴在房门上,屋里声音很小,听不清。
他推开外屋门,一股冷风吹过来,冻得他打了个寒颤,他忍着冷,猫着小腰,跑到西屋窗跟底下,仔细一听,还真是他娘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