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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儿八岁那年,郑宝交了个朋友,是个外地人,在四马架跑盲流子。
冬天上山给人家倒套子,伐木头,干些个要钱不要命的活,夏天跑山,下雨阴天就喝酒耍钱。
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日子,过得很是潇洒。
郑宝没事就领家里喝酒。那个男人买酒买肉。给孩子买糖块,出手很是大方。
男人三十多岁,中等个,精壮,典型的车轴汉子 。姓赵,大名赵玉清。
几杯酒下肚,那人的眼神就跟二齿钩一样,搭在大小儿娘的身上下不来。
大小儿娘这几年省心了,稍稍丰腴了一点,脸色也稍稍红润了一点。三十几岁的年纪,还是有点女人的韵味。
他这种眼神,着实让人心里不舒服。
人走以后,大小儿娘不乐意了,对郑宝说:“以后别把这人领回家,看着不像好人。你别猫戴帽子是朋友,狗戴帽子也是朋友!”
郑宝盘腿坐在炕头上,一边唆啰牙花子,一边说:“你看谁都不像好人……”
“哏喽”郑宝打了个嗝,他心里清楚,这姓赵的真不是啥好人。没事找他喝酒,喝的差不多了,就拉着他去耍钱。
郑宝这几天点背,输了不少。姓赵的赢了他的钱,再反手借给他。
郑宝按着手印的欠条就掐在赵玉清的手里。
郑宝这几年没怎么上场。大小儿娘以为他浪子回头,金盆洗手了。没成想狗改不了吃屎。
郑宝这些天,点都不好,积攒下来,欠了赵玉清不少。
一天,两人又在一起喝酒,借着三分酒劲,赵玉清对郑宝说:“你也借我这么多钱了,最近我手头有点紧,你看你啥时候还我呀?”
郑宝苦着一张脸说:“你也知道,我这几天点背,要不你在给我拿点钱,等我翻本?”
赵玉清乐了:“你可别逗了,我要有钱就不管你要了!”站起身,走了。
隔了两天,赵玉清找到郑宝又提要钱的事,自此以后,每天盯着郑宝。跟着屁股后面要钱。
郑宝不高兴了,虎着脸:“好钱不能乱要。我走哪你要到哪,姓赵的,你也太不给我留面子了!”
赵玉清拍拍郑宝的肩膀说:“咋的,大哥呀,借钱的时候是孙子,还钱你就成了大爷了?”
郑宝也知道自己理亏,卡吧着小眼睛说:“你在缓我两天,阎王爷欠不下小鬼的钱!”
郑宝回到家,看见老婆里外屋忙碌的身影。两人过了这么多年,他还真没仔细打量过自己的女人。
大小儿娘虽然瘦点,长相还是很清秀的,耐看。
想起赵玉清色咪咪的眼神,心里一动,他动了歪心思,能不能用女人做饵,玩个仙人跳呢?
他打定主意,这钱肯定是不能还,这么多年赌博的经验,输钱容易赢钱难。
再说这钱是输赢债,让他拿真金白银去还,他还真舍不得。最主要的是,他也真没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