旻惠帝脸色微变,不悦道:“事情真相还未可知,等我审问后自不会轻饶了她。”
不会轻饶?
但不会要她的命。
慕慈心中冷笑,眸底寒意更甚,“继后不仅害了先太子,还要杀了三殿下,这般狠毒的继室陛下还要维护,不是偏袒又是什么?”
“如此是非不明,皂白不分,枉顾善恶的人不配为王,更不配为人父。”
听到最后一句,旻惠帝脸色铁青眸色猩红,气得浑身发抖猛地站起身,“你……”
慕慈没有给他开口的机会,在他起身时将腰刀压在他肩上,迫使他坐了回去,冷笑道:“既然陛下行事如此不公,我便来替三殿下讨要这公道。”
“继后必须死,至于四皇子……他如若也参与了此事,必杀之。”
感受着肩上的重量,旻惠帝又惊又怕又怒,他瞪着眼睛道:“你敢,谋害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你就不怕株连慕家么?”
慕慈轻飘飘一笑,“原来陛下也知道谋害皇子是诛九族的大罪啊。”
旻惠帝脸色顿时僵滞,下意识望向李玄朗,见他正满面讥讽的望着自己,张了张口试图说些什么,却发现此时任何话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嗫喏半晌才道:“朗儿,你知钦儿的,他为人温和知善对你更是仰慕崇敬,绝不会害你。”
李玄朗淡淡道:“父皇曾言继后是贤淑端庄的温善之人,对我和皇兄视若己出,就连李玄钦都比不过,可她不仅害了皇兄还要害我,可见知人知面不知心。”
他微微叹了口气,“况且,父皇曾在母后病床前发誓,太子之位只能是母后所出,绝不会委屈我和皇兄,必定护我们周全。可如今看来……人言不可尽信,就连金口玉言的陛下也会失言。”
他一副轻飘飘的语气,却极尽讥讽,刺的旻惠帝心肝脾胃都刀刺般的疼。
脑中浮现柳婵死前的画面,他红了眼眶,哽咽道:“我答应婵儿的事又怎会失言,你皇兄死后东宫之位自是你的,我从未想过给钦儿,之所以对他偏宠便是因着他不用继承皇位,那些权谋历练他不需要,只需简简单单做个闲散王爷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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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你,担着大殷的重担,对你宠溺只会害了你。”
“朗儿,父皇对你母后有愧,可对你们兄弟却是全心全意……”
李玄朗眸底有短暂的松动,可听到最后一句,心口微微刺痛,“全心全意?皇兄死了,我如今这般样子,这便是你说的全心全意?”
如若全心全意,皇兄不会死,至少不会死的这么不明不白。
更不会同他在这里争辩对错,而是第一时间便会杀了柳柔。
似是被戳到了痛处,旻惠帝忽的拔了声音,“够了,还要我说多少次,你皇兄是死于意外,我亲眼所见啊……”
想到那个引以为傲的儿子,旻惠帝痛哭出声,“你为何还要我一遍遍回忆,你可知你每次提起都是在挖我的心……”
此时的帝王哭的痛不欲生,脸色苍白气势全无,整个人都苍老了下去。
李玄朗听着哭声,心口宛如针扎般红了眼眶。
那个风姿绝艳明朗风华的男人是他们心底除不掉的深刺,每每想起都会生出荆棘刺的他们体无完肤。
“因为疼,所以便要忘记吗?”清冷的声音打破了室内的压抑,也打断了旻惠帝的哭声。
李玄朗诧异的望向女人,就见她沉厉的眉眼中都是率性肆意的神采,见他望过来,眉眼微挑,“那不过自己软弱的借口罢了。”
“所以,李玄朗,是时候出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