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桃神色一紧,“豆腐西施”的名号是去年东市里头摆摊卖货的摊贩们起的,调侃着说着玩的,因着东市里头少有她这么年纪轻、未出阁的姑娘来卖东西。
她长相不说多好,但是总归一众摊贩里老翁和老妪居多,妇人和青壮年都不算很多,也没什么年轻姑娘抛头露面,对比之下,大伙儿才给她调侃着取了这个外号。
只是叫的人也不是很多,不知道眼前这个男人是怎么晓得的。
这男人一副浪荡公子的模样,她把压着的扇子扫下,又搬两个木框,“什么东施西施的,我不晓得,只是今儿个豆腐卖完了,我们要收摊了,你明日再来。”
李木转身过来,他上下打量来人一眼,不是老顾客,他皱着眉说,“卖完了卖完了,明日早点来,我们的豆腐卖的好,一个来时辰就能全卖光。”
陈实轻笑了一声,他扇子一摇,指着李桃说:“西施脾气还不小,小爷就喜欢你这样的,卖豆腐能赚几个钱,要不跟着小爷走,吃香的喝辣的,小爷随便赏你一身衣裳都够你卖一年豆腐的了。”
李桃无语,多冒昧啊,认识你吗就随地开屏。
李木一愣,转瞬就明白了,撸起袖子就要开骂。
李桃拦下他,冷眼看着眼前这人,“你哪位啊?我认识你吗?得了癔症就去医馆,我们就是个卖豆腐的摊子,不治脑疾。”
李木也撇撇嘴,哼了一声,“装什么装。”
陈实后面的小厮跳了出来,气的指着她大喊:“你知道我们公子是谁吗?我们公子可是陈员外府上的大公子,跟你说话是抬举你!小娘们叽叽的,不给点颜色还真当我们公子好欺负了!”
李桃和李木对视一眼,问道:“你听过吗?”
“没有啊。” 李木摇了摇头。
两人嗤了一声,当没听见,继续收拾东西。
陈实被拉了面子,他沉着脸,低声说了句给脸不要脸,转头给了个眼神,后头的两个小厮扯着没收完的桌椅就是一顿砸。
“哎哎哎,哎,有毛病啊?快来人啊,这里有人闹事啊!” 李桃大喊。
东市口有胥吏守着,这是任县令安排的,东西两市来往人多,派了人守着市场门口就是以防有人寻衅滋事或是发生什么大的口角。
这也是为什么李桃不怎么怕他们的原因。
这里闹出的动静大,附近几个摊位的摊主和他们关系都好,见状都纷纷跑去市场口找胥吏。
两个胥吏整日无所事事,可谓是闲的发霉,东市里大家买卖做生意基本上都是和和气气的,少有斗口角的时候,正扯了根草剔牙,突然听见里头有什么大动静。
两人把草一扔,大步走过去。
“干什么呢干什么呢!” 孙胥吏大喝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