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雕接过卷宗,放好之后,又问道:“那王长寿又是什么安排?”
陈大善人听此,差点按捺不住心底的怒火。开封府地界内,绝大多数秘谍都在京城之内。多年来,京城外的回图务任务寥寥,现在白雕刚来就抢走了一项,如今又想插手最后这一项,实在是欺人太甚。
“这王长寿之事乃是鹘鹰大人特别叮嘱,由我亲自扶持的一伙盗贼。只待大辽南下,这开封府地界便会引发民乱。不知回图使有何高见?”陈大善人试探性地问道。
白雕看着陈大善人,沉默片刻,室内气氛逐渐凝重。然而陈大善人依然保持着恭敬的姿态,不再多言。
片刻之后,白雕微微一笑:“既是鹘鹰都叮嘱过了,那你就小心应对吧”
此言一出,陈大善人心中松了一口气,躬身道:“多谢回图使!”
……
……
咸平元年三月初一。
杨府大书房内,佘太君面带笑意,注视着对面的真宗皇帝和刘娥,语带调侃:“官家今日怎么来了?”
她亲眼看着赵恒一步步走到如今的位置。自他登基以来,面对的就是接连不断的天灾,川中叛乱,紧接着又有西北的李继迁和辽国萧太后的威胁。即使以她后世的眼光来看,眼前的局势也是艰难重重。
李继迁能从无到有建立一个国家,显然是个杰出的人物,而萧太后更是注定名垂青史。
更何况,大宋的立国本就承袭了五代乱世的积弊,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下,想要革除这些根深蒂固的弊端,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大宋的人才众多,可惜的是,这些人才的私心也同样深重。
李继隆,虽为太后的兄长,大宋的国舅,可那又如何?
太后一纸诏令,就想废掉赵恒,形势随时可能逆转。
想到这里,佘太君心中不禁感到唏嘘,眼下的局势,何人可信,何时可信,实在难以预测。
“丈母,这次确有大事。”真宗皇帝面带愁容,长叹一声。
大书房内,原本耿金花正在向佘太君汇报上月的情报。看到皇帝和刘娥到来,耿金花便停下手中的卷宗,恭敬奉上香茗,随后安静退下去,安排守卫。
真宗皇帝早已对杨府书房十分熟悉,坐下后说道:“缘边安抚司传来消息,辽人准备征召南院所属十五至五十岁的男丁入伍,恐怕这是南侵的前兆。”
“哦?此事朝中诸公如何看?”
“此事还未告知朝臣,仅有几位相公知晓,诸公以为,如今西北暂定,新稻种逐渐推广,若是能缓上一些时日……”
“那官家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