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摇摇头,缓缓说道:“白雕传回的消息说,暂时还不清楚为何会暴露,当时情况紧急,他未能探得真相。许多计划也因此中断”
她顿了顿,随即柔声安慰道:“于越不必担忧,朕相信大辽的勇士终能赢得最后的胜利。”
耶律休哥闻言,面露微笑,但那笑意中透着几分无奈与疲惫。他轻声道:“老夫当然相信大辽会胜,可惜此生难以亲眼见证了。”
说到此处,他停顿了一下,抬头直视萧太后,神色郑重:“老夫命不久矣,今日有一事请托圣人,未知可否?”
萧太后微皱眉头,温言道:“于越何出此言?但有所求,尽可直言。若是托孤之事,不必多虑,朕自会妥善安排。”
耶律休哥轻轻摇头,气息微弱却坚定地说道:“非为家事,老夫深知圣人心意,此事关系大辽存亡。”他说完,似是已觉疲惫,便抬手示意耶律高十。
少年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目光始终追随父亲与太后对话。见父亲示意,他虽心中黯然,却无法拒绝,便上前一步,躬身拱手,恭敬说道:“圣人,父亲曾言,大辽可以借他之死做局,趁其大葬之时,南下奇袭宋人,出其不意,或可成事。”
萧太后闻言,神色大为惊讶,转而断然拒绝:“朕毋须如此计策亦能胜过宋人。于越不必如此费心,眼下最重要的是安心养伤。”
她见耶律休哥脸上仍有几分犹豫,便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好消息,萧挞凛已经训练出八千具装骑兵,盔甲、武器皆是大辽最精良之物,战马也选自我朝最强壮的品种。”
萧太后稍微顿了顿,继续说道:“朕四处派人寻找佘太君所用之良马,总算在极西之地有所收获。据传当地人称其为‘夏尔马’,负重可达两千斤。唯一的缺点便是速度较慢,尚不知当地人如何让这马能跟随其他战马的速度,但近日此马将运抵南京城。”
耶律休哥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目光仿佛穿透正堂屋顶,望向遥远的战场。他低声呢喃道:“这些都是外物,真正的关键,还是要在战场上设法将她困在某处,让她无处可逃。”
他顿了顿,气息逐渐沉寂下去,声音如同风中呢喃:“老夫细研《佘太君实录》,此人对家族极为看重,若能利用她的弱点……”
声音愈发低沉,直至不可闻。萧太后见状,大惊失色,急忙上前欲唤太医。耶律高十急忙上前几步,俯身探察耶律休哥片刻,随后轻声安抚道:“圣人勿惊,父亲只是精力不济,睡过去了”
萧太后这才松了口气,缓缓坐回椅中,沉思片刻后说道:“朕将留下一名太医时刻照料于越。你若有任何需要,可随时进宫向朕禀报。此行朕与文殊奴将暂驻南京,准备南下之战。”
耶律高十低头恭敬应诺,萧太后望着他,眼中透着几分复杂的情感。她深知耶律休哥心中所念,虽然不愿让他如此劳心,但也明白,作为大辽的柱石,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个国家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