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楷一口气说到了孩子这里,就发现眼前的温厚,脸色已经和锅底一样黑,可他只能说下去,丝毫不犹豫的继续说:
“温雅怀了孩子,却选择与乔鹤重修旧好,可有朕在,朕不可能看着她与乔鹤在一起,朕再次当了梁上君子,几次三番偷偷闯进乔家,依旧逼迫温雅和离。”
“最后,温雅终于与乔鹤,和离。”
“她回了家,却被您赶回沧州老家,在官道上,朕拦截了她的马车,阻止她去沧州,把她带去了江南。”
“紧接着,朕从江南回到京城,平复了刘贵妃勾结西域人造反的叛乱,而温雅,也跟着朕回了京城,如今,她在朕的别院里住着。”
因为宗楷是站着与温厚讲话,温厚一时间也不敢坐下,当下的局面,温厚目光呆滞的站在原地,可细看之下,就会发现,温厚的双手都在颤抖。
自己的女儿,被眼前的男人如此欺凌,他这个做父亲的还把女儿赶出家门,让她又落入了豺狼手中。
温厚竭尽全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如若眼前人不是当今皇帝,温厚会毫不犹豫地打死这男人。
可眼前人,偏偏就是天子,是全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他要的东西,旁人必须无条件奉上,而现在,这人要的是,他温厚的亲生女儿!
“圣上,老臣就当没听见您的话,您回去吧。”
“老臣的长女,名叫温雅不错,可她在沧州老家闭门思过,您认识的温雅,并不是老臣的女儿。”
宗楷当即明白,温厚的这番话寓意着,温厚不同意他与温雅在一起,也否认了温雅与他的过往。
“温祭酒,朕知道,朕罪大恶极,强迫了温雅,可是,她现在快要临盆了,朕想娶她,想要给她和孩子一个家……”
宗楷还没说完,温厚却听不下去了,当即制止住宗楷,“圣上,您认错人了,她不是温雅,臣的长女是和离妇,您怎可能娶和离妇为后!”
“您会给一个女子家,您以后会有无数的女子,也会有无数的孩子,可那人,绝不是臣的长女。”
话落,温厚走出了厅堂,最后,留下一句,“圣上,臣身体不适,您留去自由,臣先行告退。”
宗楷没想到,温厚拒绝的如此干脆。
可他不愿意就此放弃,上前一把拽住温厚的胳膊。
“温祭酒,朕做错了,朕道歉。”
“可是,那人就是温雅,就是您的长女,您不能不认她,也不能否认朕和她的过往。”
“朕敢作敢当,朕要娶她为后,希望能得到您的祝福。”
温厚再也顾不上君臣之礼,他冷漠地甩开了宗楷的胳膊,道了句,“圣上,您请回去吧。”
宗楷没有得到祝福,也得不到温厚的认可,即便他已经贵为天子,却拿温厚没办法,只能失望沮丧的走出温家。
龚庆在一旁目睹了全过程,原来圣上不是见温娘子,而是带着见面礼,拜访温娘子的爹!
其实,龚庆心里猜测,圣上若还是太子,定然会死皮赖脸的跪在地上,求得温祭酒的原谅与准许。
可如今,圣上是天子,他没有再像当太子时的激进,不得不说,这也是件好事。
于是,龚庆提醒了一句,“圣上,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宗楷顿时通透了,温雅看到他作为丈夫的诚意,可温祭酒,并未看到他娶温雅的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