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我这个贱人,吃螃蟹去。”
温雅还未曾察觉,便被桓宴轻而易举地甩到肩上,整一个倒栽葱,扛着她毫不费力,就朝着文殊苑走去。
“放我下来,我头晕想吐。”
“吐吧,吐完了这波,才有胃口吃螃蟹。”
温雅:“。。。”
*
晚膳的确是螃蟹宴,吃过饭后,桓宴就去了书房,处理政务。
他忙完,正打算去后院看看温雅,却听仆从来报,小公子在军营里闹脾气,这个点也不睡觉,叫嚷着要爹爹。
桓宴简直头大,mǔ_zǐ 俩,一个比一个闹人磨缠!
他揉了揉突突暴跳的额角,最终,还是无奈的起身,离开了桓府,赶往军营。
一路上耗费了近半个时辰,桓宴到达军营时,就听到了他的营帐内,那小家伙哭的惨兮兮的声音。
不晓得发生了何事,桓宴问一旁的亲卫:
“你们谁惹他了?”
“不是说了,小家伙才三岁,练武也要循序渐进,是武师傅今日布置的功课太多?”
那亲卫连连摇头:“大人,小公子今日早上练武后,下午在营帐里练字,到了傍晚,看您还没过来,就睡过去了,这会儿醒了,就一直哭闹个不停。”
不是旁人的缘故,那就是小家伙自个儿不高兴了。
桓宴只好大步走进营帐,掀开帘子,就看到小家伙的眼泪,几乎淹了半个枕头。
哭哭啼啼地呜咽着,这是要水漫金山啊!
桓宴不禁皱眉,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训斥儿子,只是在床边坐下,一把捞过了小家伙,抱在怀里,摸了摸他的额头,问:
“怎么了?大晚上找爹爹过来,你怎么还不睡?”
桓御抹了一把眼泪,小脸蛋水汪汪的,模样可爱极了,就是粘上了金豆豆,有些委屈巴巴的。
他扒着桓宴的衣襟,哽咽着说道:“爹爹……我不想一个人在这……我害怕……我想回家……”
原本温雅没有来幽州时,小家伙跟在桓宴身边,桓宴去哪,小家伙就去哪。
如今,温雅在桓府,桓宴免不得把小家伙带到了军营里,也刚好有武师傅,教他功课以及练武。
“你长大了,已经是个三岁的大孩子,不能哭鼻子!”
“我不……我不想一个人在这……”
桓御还在哭闹,一双有力的小短腿蹬着桓宴,时而又看看桓宴的脸色,小家伙机灵得很,还知道不能闹得太过火。
桓宴把他的小身板按住。
“再等等,过些日子,爹爹带你回家。”
他只能先安抚住小家伙。
眼下和温雅的事情没有处理干净,桓宴自己都摸不准与温雅的未来如何,他并不放心,就这样让温雅见到孩子。
“好!”桓御差点从桓宴身上摔下去,他猛地蹿起来,幸好提前被桓宴抱牢了,“爹爹,回家后,我想吃松鼠鳜鱼!”
桓宴笑了,才三岁的孩子,情绪真是来得快去的也快!
“嗯,回家让厨子,给你做松鼠鳜鱼,顺便再做一道清蒸河蟹。”
就这样,小家伙咧开嘴笑起来,嘟嘟囔囔地给桓宴絮叨,絮叨着絮叨着,在桓宴的怀里,终于安稳地睡着了。
原来,他方才做了噩梦,梦到自己从悬崖摔下,才哭闹不止,害怕的想要爹爹陪他。
桓宴垂下眸子,心里有些内疚。
他陪这孩子,终归时间有限,若是温雅一直在……
不,眼下还不是让她见孩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