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车上,赵语枝看向沈桃溪。
“顾锦文流放那日,你可要去瞧瞧?”
“不去了。”
沈桃溪靠着车壁,眸中并无波澜,“他不配我浪费时间去瞧。”
“那,江玉柔呢?”
赵语枝还有些气愤,一侧的手忍不住握拳晃了晃。
听闻江玉柔当夜便未回江家,江夫人打听到消息以后虽觉惊愕和不甘,但旋即想到自己女儿往后的亲事,赶忙让人将江玉柔的东西打包送去了清远侯府,不准人张扬。
江家老爷倒是很乐意,还想着寻机会登门拜访。
可没承想不过两日,谢瑨的人突然发难,顾锦文作为大皇子的亲信,被搜集好的证据压垮,再无出头之日。
只是顾锦文等人虽被判了流放,江玉柔和柳蕴诗却是被送去了星梦楼为奴。
她们到底是没能陪在顾锦文身侧,只是进了星梦楼,偌大的奴字压在身上,她们也永远都会被人踩在脚下,再也抬不起头。
“听说她们刚进楼那日,就被楼里的嬷嬷随意寻了个由头,一顿毒打。”
赵语枝道:“大概是这嬷嬷在对外头的人表忠心,只是我听闻......江玉柔什么都没带,就带了我们三人一人一个的玉葫芦。”
那玉葫芦是沈桃溪有一年陪着安氏上山礼佛,在庙里求来的物件。
她向来坐不住,也没多少耐心,可听闻此物能安人心神护人平安,她便耐着性子听了整整一日的佛经,也随之跪了一整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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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她们三人第一样都有的物件。
她还记得江玉柔收到时一下就哭了,说从未有人这么对过她。
沈桃溪以为这样的情谊大抵能行上一辈子,可没想到,变化来得这般快。
“你想见她吗?”
“不想,但我生气。”
赵语枝愤愤不平地道:“她那日毫无懊悔之色,如今又做出这一副模样,也不知给谁看!”
“给她自己吧。”
沈桃溪掀起一侧车帘看向车外,“或许她以为这样,在夜深人静之时,她就不会对自己有那么多憎恶。”
马车驶过长街,逐渐热闹。
吆喝声起,一切都好似未有不同,可沈桃溪明白,一切,早已彻底变了模样。
......
谢瑨从沈府离开便又直奔皇宫。
帝王本就因刺客一事气急,两位皇子的事一出,帝王更是怒急攻心,引发了旧疾,这一躺便是好几日。
如今皇后和淑妃的禁足,还有被扣下的孙家和吴家,使得朝堂上人心惶惶,不敢随意站队,却又私下揣测着帝王的心思,暗地里重琢磨起了其他皇子。
还有对淮西王府的打探。
谢瑨拒绝所有人的示好,依旧和往常一样,对谁都是一副冷淡的模样。
寝殿里已经弥漫起了淡淡药味,瞧见阖眼休憩的帝王,谢瑨站至一侧,等着上头的人开口。
没多久,满脸疲态的帝王终于睁开了眼,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
“瑨儿来了,伤可好些了?”
帝王目光虚浮,示意他上前,“适才朕在梦里,瞧见了你母亲,这么多年,她终于愿意,再看朕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