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桃莹低头掩住神色,越发嫉恨起沈桃溪和大房。
若不是她那大伯母握着中馈,她母亲又突然被父亲禁足,没法子继续去抢管家权,沈桃溪哪能还有这样的好日子过?
尤其是眼下,大伯母随意便能拿沈家的钱去给沈桃溪挥霍,而她想手头大方一些,还得央着母亲或祖母,私下给她一些体己。
沈桃莹越想越气。
即便大房上交的银子多一些,可只要成了沈家的银子,自然也是她的银子,凭什么只给沈桃溪一个人用?
“那真是可惜了,原还想着今日我们姐妹聚一聚,四妹妹若是身子不适,便......”
“不打紧的。”
沈桃莹强行回神开口,只是那笑比哭还难看。
“莹儿不过是昨夜里没睡踏实,有些晃神罢了,上次和几位姐妹一同出府,已经是许久以前的事了,今日无论如何,莹儿都要与姐妹们同去。”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等了这么久,懒得再等下去。”
“怎会。”
正说着,沈桃月行近了马车,踩上马凳时看了一眼穿得素净的沈桃莹。
“你又不是没有马车,等不及先去就是了,催那么急,赶着去买东西?”
沈桃莹脸色一白,身子往后挪了挪,又扯出了一抹笑。
“莹儿月例银子摆在那,即便想买也无能为力,只能和五妹妹一起,陪着姐姐们去买,图一个高兴。”
五姑娘沈桃姝正巧等着上马车。
她低头看了看今儿姨娘给她的体己钱,暗地里抿了抿唇。
她如今也长成了大姑娘,要不了多久便能相看许人家,她姨娘特意让她借着大房二房两位嫡姐的眼光挑一件好看些的衣裳放着,以备不时之需。
可眼下听这四姐姐一说,她便明白,今日这银子,她可不能露出半分。
偷偷翻了个白眼,沈桃姝将腰间的荷包系紧了一些,顺势还叹了口气。
跟沈桃莹一个爹,真是倒了大霉。
“二姐姐快些进来坐着吧,莹儿真是等不及要去瞧瞧,能称得上两位姐姐的衣裳。”
沈桃月听罢又看了她一眼,不知她今日把自己弄得可怜兮兮的样子又是为了哪般。
......
城门处,外出了几日的谢瑨正策马而入。
男人眉眼虽沾染了奔波的风霜,却并未有倦色,紧绷的下颌线条凌厉,一双漆黑眸子依旧寒厉非常。
大马驶入城内。
男人握着缰绳的手背还有落疤的伤痕,细看之下,连他眼尾都有一条飞出去的细疤,带着未好全的红,将男人从清冷之中拉了下来,添了几分妖冶。
路人不敢多瞧。
被他气势震慑,不敢靠近那飞一般的战马。
直到行过城门大街,男人才拉了拉缰绳,在一侧通向宫中的宽道上停了下来。
见他未行,赶来的石青赶忙跟了上去。
“主子。”
“她近几日如何?宫宴一事可有定下?”
“回主子,沈三姑娘这几日并未有何不妥,一心都在外头的买卖身上,不过前两日在沈家老夫人那里许是受了些委屈,但姑娘瞧着像是有自己的主意,并未吃亏。”
“至于宫宴,鹰卫送来的消息,陛下刚应下此事,皇后同淑妃、德妃两位娘娘一同操办,原本还有贤妃娘娘,但四皇子近来身子又有些不好,贤妃便推了此事,约莫今明两日,宫宴的消息便会传开。”
谢瑨又等了等,却没再等到石青开口。
他掀眸瞧了过去,眉心轻拧了一瞬,“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