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姑娘没嫁过去,这么个侯府,竟然赔个几万两便要开始卖家产,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若是姑娘真成了他们府中主母,往后说不准还会把那主意打到姑娘嫁妆上呢!”
“金盏说的是,别说嫁妆了,怕是姑娘这两年自己私底下琢磨出来的铺子,也都会被他侯府给吞了去!”
沈桃溪并未出声。
她想起何氏曾同她提起过的顾家产业,大多都是老侯爷还在时所置办,年岁一久,早已比不得那时候的进账
偏何氏目光短浅,这些年也不知多往外瞧瞧,只盯着那些个小事不放。
而顾锦文更不会将心思放到这等掌家之事上,一心只想着打点和往上爬。
这花出去的银子,自然如流水一般,入不敷出。
“何氏就卖出去几个铺子,这怎么够。”
沈桃溪冷冷道:“找个安静日子,带几个掌柜来见我。”
沈桃溪这两年爱折腾,确实在外头新置办了不少买卖,连安氏都不知晓,只以为她是爱玩闹。
可这玩闹之下,却让她弄出了不少名堂,逼垮一些何氏手中的产业,于她而言也不算难事。
“是,姑娘。”
“还有,他要让百姓传他清远侯府的功绩,我自然不能让他一家独好。”
“姑娘的意思?”
“我记得当初有好几位将军战功赫赫,还有易家,可都有过不少功劳在身上,顾锦文既然要忆旧事,那便陪他一并忆了吧。”
到时落到他顾锦文身上的称赞是有了,但大家都有,对比之下,更让人感慨的便是他清远侯府的落魄。
还有他对比老侯爷,对昔日恩人的背叛和无情。
想想便又是一出好戏。
“还是姑娘聪明。”
金盏眼中的不平消了一些,攥着拳头挥了挥,“那日瞧着他拦下姑娘,还以为是生了后悔,没承想背地里还是这么坏!”
“后悔?”
沈桃溪哂笑:“他那样的人,连心都没有,哪来的后悔?不过即便他有,我连看他一眼,都觉污秽。”
顾锦文还以为他同沈家来往多年,对沈家大房甚是熟悉,再在三叔口中套套话,便能寻到制约父亲的东西,可殊不知,父亲最大的固执便是忠心。
他永远都不会查到他想要的东西,只会在一次次无功而返中,搭上他自己。
“不提那人了,去瞧瞧大哥吧,也不知他的身子究竟能不能跟着去王府,省得他又在那抱怨,说我抢走了师父。”
沈桃溪收回思绪起身。
后日还得去淮西王府瞧师父,可不能因着他顾锦文的事而耽搁。
“姑娘后日可要穿夫人送来的新衣?”
金盏跟在一侧,想起姑娘前些日子的素净,琢磨了片刻开口:“既是去庆贺,姑娘怕是还得稍稍打扮一二。”
“换一身吧。”
沈桃溪道。
母亲大抵也是存了让她高兴的心思,才会送来这么件明艳的新衣。
只是谢瑨生病那日常宁公主能亲自去到卫国公府,那这次入府,她兴许也会因他出宫。
“简单些便好,颜色上,不必太过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