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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闹起来的还有清远侯府。
顾锦文一身酒气踏进府中,还未坐稳,便听丫鬟传来消息,说是老夫人唤他过去。
想都不用想,必是为了沈桃溪。
果然,一踏进老夫人的院子,被人扶着的何氏便开始唉声叹气。
但这一次,她没有咒骂。
“今日他们搬走了近半数的东西,一点情面不讲,外人看笑话不说,若再搬下去,我们侯府,可留不下几样宝贝。”
何氏抹了抹眼泪,想起沈桃溪那张脸,忍下不满,又接着道:“眼下四处都要用钱,即便这婚退了,往后你也还要娶妻,总不好让新妇瞧见咱们侯府的落魄,如若不然......”
“母亲!”
顾锦文从沈府外离开后又饮了酒,眼下酒意未散,眸底猩红,瞧着格外阴鸷。
“侯府不是没有田地铺子,母亲这是做什么?舍不得卖掉那些死物,要我去朝沈桃溪低头?”
“我怎会让我儿去低头!”
何氏惊呼,让丫鬟们下去,只留了嬷嬷在身侧。
“你同那沈桃溪相识了十几年,她什么脾性你清清楚楚,我虽嫌她没规矩,但也知她心仪你,你若愿意哄,还不是几句话的事?”
“只要她知晓你心中有她,这一次不过是场误会,她定是会又重新抱着东西回头,今日这事,也能彻底翻篇,不然就算是卖了铺子,咱们侯府手上也留不下多少银钱,届时说不准还会惹人笑话。”
“你先哄一哄,把这婚事哄回来,到时候嫁进来了,还不是你说了算?”
听闻此话,顾锦文心底生了几分戾气。
他目光狠了几分,连从小看大他的老嬷嬷都心中一惊。
“我去哄她?”
顾锦文冷声道,“当初我同母亲说不要去招惹她,等她嫁进来再慢慢调教,母亲不愿,偏要去寻她的麻烦,眼下闹出这退婚一事,母亲倒知道不能惹了?”
何氏被他的话一堵,心口又隐隐作痛起来。
她如今是懊悔得不行。
以往沈桃溪每次瞧见她都是笑意盈盈,说话轻声细语,尽力守着规矩。
她哪想得到,这臭丫头还有这样狠心的一面。
说翻脸就翻脸,这东西也是说搬就搬。
她原本打算送信给女儿,让她挪点嫁妆出来帮衬帮衬,再不然去沈家说说好话,可信不过刚送出去,就被女婿的人给送了回来。
说侯爷既然让她少管侯府的事,那这次她便也不插手了。
何氏一肚子火没地方发,面对眼前的棘手,她思来想去,还是只想到了造成这一切的沈桃溪。
“她心里有你,你去哄她两句又能如何?到时候她回头,连带着今日那些个什么善举,都会成为笑话,于你照样有益,难不成你愿意瞧着她拿我们侯府的东西,去给她自己挣名声?”
“行了!”
顾锦文怒意上涌,再无耐心,“这样的事,母亲不要再来同我说第二遍,若是要去低头,母亲是后宅之人,比儿子更合适!”
去哄沈桃溪?
她那样的性子,就是该冷着!
嬷嬷看着拂袖而去的顾锦文,心中连连叹息。
如今mǔ_zǐ 闹成这副模样,沈家又是如此决绝,若沈三姑娘真狠了心不回头,清远侯府,怕是好长时日都会难得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