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越想越像是寻到了解决的法子,有些耷拉的眼中透出一抹精光。
只要没了这婚约,以锦文如今的本事,往后尚位公主也不是件难事。
“为何不说话!”
思及此处,何氏声音愈加严厉,端足了架子,“你们沈家的姑娘便是这样不知礼数,连长辈问话也由着性子不声不响的?还是你沈桃溪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抛下我儿同其他男子在一处,在想如何狡辩?”
“我没有。”
半晌,沈桃溪见何氏的怒意到了顶,才缓缓开口。
适才因见着父亲哭红的眼此刻还未消肿,同她细小的声音配在一处,竟是从未有过的可怜。
连明知她有了打算的谢瑨听见,也冷了气息,后背紧绷。
“没有?我亲眼所见,你还敢说没有?”
何氏的声音压低了几分,像是带着浓浓的失望。
“我想着你虽不服管教,性子也跳脱了些,但只要你将心思放在锦文身上,我也不说什么,甚至早几日锦文不过帮了帮旁人,便被你闹着要退婚,我也并未多言一个字,可你,你不仅不知悔改,还与旁人......”
“我没有闹,是小侯爷说我不如那位姑娘,说同我不过是退不了的婚,我才提出解除婚姻,想要成全他二人。”
“胡说什么!人家知书达理,心性善良,只是身份低了些,你便不依不饶,锦文说你几句,你听着就是了!可你如今竟做出这等事,你如何对得起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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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老夫人好没道理......若不是被嫌,这世上怎会有将自己婚事拱手让人的女子?而且我再说一次,我同刚刚那位清清白白,老夫人不满我便罢了,不必将脏水泼到旁人身上。”
见停下的人越来越多,沈桃溪身子微微发着颤。
故作坚强的模样,更显得她委屈又无助。
这是她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示弱,原还以为会做不来,但说着说着,倒是真觉得不值。
“我自问这些年对顾老夫人,从未有过失礼之处,甚至我沈府得了什么好物件,我沈桃溪也从来都会送一份去清远侯府,怎么如今顾老夫人和小侯爷瞧上了其他姑娘,就翻脸不认人了呢?”
“休要胡说,我们侯府何时收过你多少东西?”
何氏想起得过的那些好处,心里一慌,但旋即又强行稳住了心神。
眼下是她在抓沈桃溪的错处,绝不能被她的三言两语搅乱了思绪。
“现下与旁人不清不楚的是你!适才我亲眼瞧见,你同一男子甚是亲近!可闺阁女子,如何能识得外男,你还说你没生其他心思?”
沈桃溪面上泫然欲泣,心中却越听越冷。
何氏自诩重礼之人,可眼下却当街对她摆脸色。
除了想毁她的名声拿捏她的错处,沈桃溪想不出其他缘由。
可明明以前,何氏对她也还算慈爱。
那时候的顾老夫人其实并没有这般蛮横无情,老侯爷还在时,她也陪着吃了不少苦,同她母亲安氏有过不少来往。
只是后来日子稳当了,顾锦文开始忙于公务,她便也渐渐少来沈府,身侧交好的,换了其他的官家夫人。
沈桃溪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也依旧记着自己小辈的身份,记着家中对顾锦文的看顾,时不时便会登门拜访。
送礼或同何氏说话。
她有察觉到何氏细微的变化,但她从未想过,那时候的顾老夫人,已经对她有了诸多不满。
可不满什么呢?
她记挂着顾锦文,记挂着何氏的身子,将他们的事件件放在心上。
行到如今,再忆起往事,她没有过一件亏欠。
可他们仍是不满意。
既如此,这名声大家就都别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