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早朝过后,方云珩出宫后又秘密返回,偷偷潜入了宁欢宫,藏在殿内最高的房梁上。
花菱不知道里面藏了个男人,照常过一天的生活。
日上三竿,她披散着头发,衣衫凌乱地从床上爬起来,雪肤半露,上面还有被啃噬的痕迹。
方云珩视力极好,只看了一眼就移开目光。
他在宫里耳目众多,知道皇帝并没有真的跟人圆房,而是靠下药让人产生的幻觉,破,瓜靠太监手动,痕迹也是太监掐的。
他不清楚花菱身上的痕迹是不是掐的,决定再观察观察。
花菱赤脚踩在地毯上,夏竹给她更衣。
衣衫一件件掉落,又一件件穿起,方云珩看了个全程,努力忽略身体的异样,思来想去还是不确定花菱身上的痕迹属于哪一种。
他没有经验,这触及到他的知识盲区了。
有什么东西胀痛,方云珩难受地闷哼一声。
花菱秀眉轻蹙,环视四周,“夏竹,你有听到什么声音吗?”
方云珩一僵,夏竹道:“未曾。”
花菱又听了一会,没有听到声音,“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简单地吃过东西,花菱小心翼翼地从床底下拿出一个包裹。
方云珩眸光深邃,猜测是巫蛊娃娃或者毒药一类的东西,后宫女人总是喜欢耍一些阴毒又无用的手段,他认为花菱也是一样。
包裹打开,他发现自己想多了,里面是一件未完工的衣服,看款式和尺寸,应该是给皇帝穿的。
花菱一边哼着歌一边绣丝线。
夏竹劝她:“娘娘,陛下有一整个尚衣局做衣裳,你又何苦自己动手?太费眼睛了。”
“陛下有又不妨碍本宫做。”花菱嘴角带着清浅的笑意:“这不仅是一件衣服,还是本宫的心意,每个图案都是本宫花时间和精力织就的,跟尚衣局做的不一样。”
但对皇帝来说都是一样的,夏竹想,有这个时间,还不如花时间保养好自己,想想怎么争宠。
“本宫知道你想说什么。”花菱道,“本宫做本宫的,穿不穿由陛下自己决定,本宫不知道往后怎样,但在这一刻,本宫是想给他做的。”
夏竹不再劝,暗想一个民女能做出什么好衣裳来,她就等着衣服被丢弃吧。
方云珩无聊地靠着房顶,看着花菱从早上绣到晚上,终于在皇帝到的前一刻把衣服做好了。
不知她累不累,反正他挺累的。
“陛下,臣妾给您做了一件衣裳,您过来看看合不合身。”
方云珩挑眉:她甚至没有朝他行礼。
轩辕墨很自然地张开手,任由她拿着衣服在他身上比划。
那是一件月白色的广袖,用丝线细密地绣着江河山峦图案。
旭日东升,祥云升腾,山峦起伏,江河奔流。
不管是意境还是绣工都非常了得。
方云珩惊了,一个民女竟然还有这本事?重要的是温沁宁并不会女红啊,会不会露馅?
轩辕墨也吃惊,“宁妃心灵手巧,朕甚是喜爱,明日出门就穿这件衣服吧。”
“好呀!”花菱抱着他的脖子:“陛下也给臣妾挑件衣服吧。”
“不急,明日朕给你送新衣裳过来。”
“陛下,您对臣妾真好。”
方云珩仔细观察轩辕墨的神色,确定他真的没有怀疑,有些费解,难道真是色令智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