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五日,静王一派被拉下马的高官就有三人,其余小官小吏更不用提。
且宸王准备充足,人证物证俱在,为示公平,也不叫自己的人审理,一概交由三司。静王一派的人要借机攻讦都无从下手。
朝堂形势逆转,百官战战兢兢。倒戈者、投靠者,急急忙忙寻找门路。中立者,旁观者,谨小慎微不敢冒头。
宸王春风得意,每日都神采奕奕。
“本王有今日,还要多亏诸位先生的帮扶。”
同样的话,他如今说出来,其中却少了许多谢与敬。便是对着良平,他也再无谦逊之色,神情中是显而易见的居高临下。
“先生果然神机妙算,本王凡有出手,无不中的。”
拉下静王一派官员的罪证,皆出自良平之手,这叫宸王对“鹿鸣二绝,可窥天机”的说法,再无半分怀疑。
良平笑而不语,端的是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样。
然则,所谓的“神机妙算”都是裴泓之和霍南誉早就准备好的。
莫说他没有师兄通天窥道的本事,便是有,这样频繁的使用,也只怕早早就归西了。
宸王被叫去衙门后,流萤陪着幕僚们到湖心亭观景喝茶。
“从前不知,静王如此能忍耐。”奉合心里都有些着急了。
另一幕僚道:“他身侧毕竟有太子太傅和王参知两位辅臣在,冒险之事,必然会一再劝阻。”
良平手里剥着松子,说话也带着些漫不经心。无意中从小丫鬟那里得知流萤喜食坚果,他手里不时就会出现松子、杏仁等。
“不知,宸王的刀落在他们身上时,这两位稳妥之臣,可能再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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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闻言,向他看去。
“太子太傅和王参知一贯严于律己,两府中从未暴露出丑闻,难道还有外人不可知的秘事?”
良平没抬头,手下动作不停。
一旁煮茶的流萤接了话,替他回答,道:“君子之泽,五世而斩。王参知严于律己,谨言慎行,可王家尾大不掉,积重难返,岂是只他一人之力能扭转的?”
众幕僚会意。
倒也无需揪着王家嫡支不放,偌大的祁山王家,上千人不止,难道就寻不出个祸汤之鼠?
届时,王参知焉能再从容?太子太傅难道不会物伤其类?
“静王若是不搭救,难免叫王参知心凉,可若是要救,也唯有一条路可走。”
待众人散去时,良平将包着松子仁的帕子递给流萤。
“宸王妃那里,可有异样?”听闻姜明慧叫的姜问晁调查流萤的事,良平就一直牵着心。
流萤摇头。
“她得了姜问晁回信,再未有过动作。”
替姜明慧传信的侍女,流萤也没动。只当不知此事,每日照常侍奉。
姜明慧看过姜问晁的回信,得知流萤的身份并无不妥,便放了心。
抛开怀疑再看流萤,除了眉眼与沉稳果决的气质和前世的李翠荷略有相似,旁的,不论是处事的手段还是对宸王的态度,都截然不同。
姜明慧暗嘲自己是被许侧妃那些贱人们给扰了神智,才会有这般荒谬的猜测。
为此,她还将嫁妆中一对南珠耳环赏给了流萤做补偿。
“很快就结束了。”良平又一次道。
流萤扯着嘴角笑了下。
回院子的路上,她打开帕子,捻起一粒松子仁。
去了芽的松子仁油润中带着微甜。
流萤将其他的重新包好,放入荷包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