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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九十八斩(1 / 2)

楼云春来给胥姜报喜后,因还有别的事,又匆匆离去了。


胥姜兴冲冲将好消息带给汪掌柜,汪掌柜当即蹦起来了,直拍手道:“不愧是我胡兄弟!中了,哈哈,中了!而且还是状元,这要说出去,我不得跟着渡层金?”


胥姜也跟着傻乐。


汪掌柜坐不住了,吆喝帮工将铺子一关,逮着胥姜一起往街上去了。


春风得意,跨马游街,是每年放榜后的盛事。一甲三进士,由皇城而出,前往雁塔题字,再祭拜孔庙,随后便骑高头大马,着进士白袍,簪花游街,以示万众。


汪掌柜与胥姜各骑一头驴,‘嘚嘚’往寿康坊去。


状元游街要经过寿康坊。


还未到寿康坊,便见街上人潮涌动,各家各户扶老携幼,纷纷往内河边去。


“妹子,快些,过会儿便没位置了。”


“哎哟,你慢点,小心撞着人。”


两人好不容易来到内河边,却见内河两岸人头攒动,比肩接踵。时不时还传来一阵惊呼,原来是真状元还未至,‘水状元’先告众了。


由此可见,过会儿又将是怎样一种盛况。


两人都骑驴,挤不过去,便寻着主街,往水云潭走。胡煦与中榜举子们会经过水云潭前往曲江亭,参加由朝廷为中榜进士庆贺而举办的曲江宴。


水云潭人也不少,可因是个回湾又有堤坝、石桥,地势宽阔,并不似寿康坊拥挤。


两人来到回湾处,牵驴去饮水,胥姜见岸边有人卖茶饮,便过去买了两碗薄荷饮,端过来与汪掌柜分尝。


这挤了一路,两人皆口干舌燥,薄荷清凉润喉,一碗下去身心舒畅。


“痛快!”汪掌柜畅笑一声,高兴道:“更痛快的是胡兄弟高中!十年寒窗,三年蛰伏,终于一飞冲天了!”


胥姜享着春风,眯眼笑道:“当初一读他的诗,便知道他非池中之物。”


汪掌柜朝天拱手,说道:“也是世道好,遇着明君明法,让越来越多的寒门学子有机会入朝为官,为咱们百姓谋福。”随后又叹气道:“只可惜我家那个臭小子,不是读书这块料,争不来这分荣光。”


“各有各的长处,俗话说行行出状元,说不得日后他便是这米行的状元。”


“哎哟,有你这吉言我也老怀安慰了,今日回去便少打他一顿。”


胥姜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


喝完薄荷饮,胥姜刚将碗还了,便闻得上游一阵骚动。抬眼眺望,只见河边人影如浪,齐齐朝前方按去。


“来了!”


“状元来了!”


水云潭的百姓也骚动起来,纷纷朝前跑去欲先睹为快。


“走,咱们也过去。”


汪掌柜与胥姜将驴拴在树下,跟随人流来到路边,跟百姓们挤作一团,等游街队伍经过。


随着一阵锣鼓声响,由三对锣倌,三对鼓倌,三匹高头大马,三名进士及第,二十五名进士出身,以及十几名官差组成的游街队伍,出现在众人眼中,沿河岸缓缓行来。


“胡兄弟!看!是胡兄弟!”汪掌柜指着领头骑马之人,激动地大喊。


“看到了!”胡煦身着状元服,头戴状元帽,骑着一匹骏马,披红挂彩,领头走在队伍的最前方。


端的是意气风发,耀眼夺目。


他已非那个被人扔诗奚落的潦倒士子,而是圣人钦点的新科状元了!


胥姜看着他,眼眶发热,难以抑制心头的澎湃,激动得朝他挥手,与四周的百姓们一同欢呼。


“竹春!竹春!”


汪掌柜也喊得起劲儿,“胡兄弟!苟富贵,勿相忘啊!”


队伍越走越近,人也越来越多,胥姜与汪掌柜挤在人群中,人声与百姓们混在一起,朝状元欢呼,为他送去最诚挚的祝贺。


胡煦仿佛听见有两道熟悉的声音在喊他,可当他四处搜寻,却没看到人。倒是在经过堤坝时,见到两头拴在柳下的驴,其中一头脖颈上挂着一块熟悉的木牌。


胥姜来了!


他猛地回头找寻,却被一道身影挡住了。


是赵秀。


赵秀对他一笑,“胡兄在看什么?”


胡煦心头一凛,收回目光,淡淡说道:“没什么。”


赵秀高中探花,脸上却并无欢喜之色,他盯着走在前头的胡煦,眼底浸出一片阴影。


游街队伍已走远,不少百姓前呼后拥,跟着往曲江亭而去。


周围的人逐渐散了,胥姜与汪掌柜回到树下牵驴。


汪掌柜有些失落,“可惜胡兄弟没看到我们,要不然他知道咱们来,一定很高兴。”


都怪后头涌过来的那群人,差点将他和胥姜挤下河去。


“没关系,过后还怕没有当面道贺的机会?”胥姜满面笑容,她看了眼队伍离去的方向,对汪掌柜说道:“人走远了,咱们回去吧。”


放榜过后,胡煦名声大振,他的出身、师承、事迹,真真假假的裹挟在一起,成为未来一个月里百姓们口中的谈资。


不少父母长辈以他为则,激励自家孩子,好好读书,将来像他一般,考中状元。


而他过往的文章、诗作,更是被京城文人、学子所追捧,其中便包括刊载了他的诗的《蒙学新集》。


近来,书肆的门槛都快要被踏破了,胥姜与梁墨忙得脚不沾地,连喝口茶的功夫都没有。


除了接待来买书的士子、学生们,还有一些书局、书肆的东家,也都是来找她买书的。


可她自己肆里都不够卖,便通给拒了。第二版六百套,一百套给国子监,又各分了一百套给吴清窗、旦泗,剩下的三百套,在几日内被抢购一空。


梁墨叫她买纸买墨,然后将自己师父请了来,日夜赶工帮忙刊印第三版。


可即便如此,仍旧供不应求。


吴清窗与旦泗找上门来,出了个主意,那便是租刻板,写授权契书,由他们两家帮忙刷印。且二人与胥姜协定,所出诗集,同质、同价,价由胥姜定,绝不私自哄抬。


胥姜答应了。


一来她信得过二人为人,二来,她与梁墨确实顶不住了,连原本定好的品书宴都推后了。


胥姜设想过胡煦高中后所引起的风潮,却低估这风潮的影响力,归结原因,还是她见识得太少,所以准备不足。


这是她的局限,此次算是开眼了,也算积攒了些经验,再有下次,心头便有成算了。


与此同时,她又很庆幸,庆幸自己当初做了来这京城的决定,否则如何能见如此盛景?又如何能挣这么多银钱?


这几日,她做梦经常笑醒,然后半夜醒来,在床上坐着数钱。


活脱脱成了一个财迷。


与吴清窗与旦泗定契后,胥姜刊印完第三版刷,便将雕版外借给了他们。过后,他们两家各刊印了一千本,以胥姜所定之书价售卖,才让胥姜有了片刻喘息。


这套集字,胥姜自己,加上吴清窗、旦泗所刊印的一起,最后共出了八版,近六千套。


尽数售空。


桃月已尽,清明将至。


上门买书的人逐渐减少,胥姜给梁墨放了两日的假,让他回去歇息,自己也挂牌歇业,睡了个昏天黑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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