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珏带着孩子们到长寿宫来看凤妤,凤妤肚子隆起,她身体孱弱,孕期除了一两个月外,胃口不好,看起来比怀孕前更孱弱一些,谢珣简直如临大敌,特别是月份越大,越担心,怕凤妤熬不过生产因此在民间也找神医预备着,如今是孕后期,她除了养胎,每日就在院内散步,尽量逼着自己多吃一些,即便是这么努力了,效果不佳,谢珏看着她也有些担心她熬不过生产,原本他打算在京中过了年,江南若有消息就离开,如今看来要等凤妤生产后了。
凤妤也知道自己看着吓人,反而会宽慰谢珏,她每日都是这么宽慰谢珣的,已成习惯,除了胃口不好,身上倒没什么不适的地方,这也算是她比较安心。
宫宴是司礼监在筹备,凤妤过目后没什么问题就命人安排下去了,这一年宫宴凤妤没有出席,只在长寿宫中听着宫内的爆竹声,偶尔还能听到丝竹管弦之音,宫宴定是办得非常热闹,夫人们进宫也免去了拜见皇后之礼,只有苏月娇前来长寿宫陪她,凤妤也不显得孤单,她身子重,的确也不宜出席。
苏月娇每月都在相国寺给凤妤求一个平安符,凤妤都积攒许多,这是母亲的心意,她也不会拒绝。
家人们都盼着她这一胎能平平安安的,凤妤自己也盼着能平安顺遂。
北宁海晏河清,京中也是风平浪静,整个京都欣欣向荣,凤妤看雪景都觉得比往年更美。
殿中挂着许多上元节才有的花灯,形状各异,那是谢珣怕凤妤一人在长寿宫孤单,特意命人给她做的,每年这时候凤妤就会想起姐姐。
她没有随着谢珣出京前,每一年凤姝都会给她准备各式各样的花灯哄她,因为除夕天冷,她只能被困在小院内,足不出户,所有的热闹与喜庆与她无关,因此每年的除夕与上元节,她都格外思念凤姝。
若不是当皇后要处理年关里的琐碎事与宫宴,她更愿意一个人安安静静地思念姐姐,苏月娇看着满院的花灯也想着凤姝。
“人的缘分都是上苍定好的,阿妤,你也该放下了,姝儿与大公子在泉下已重逢,如意平安健康,他们也算圆满。”
每个人心中都有伤痕,凤妤也是,来不及救凤姝是她午夜梦回的痛,至今都会在梦中哭到抽泣,因此会加倍的疼爱如意。
苏月娇希望凤妤能放下伤痛。
“母亲,我没事,我很幸福,虽然会思念姐姐,可不会再沉浸在伤痛里,每年就有那么特定的几天,我想要肆无忌惮地想她,她泉下有知,也希望我能无忧无虑地生活,我知道的。”
“那就好,都交给时间吧!”
凤妤一笑,点了点头,母女两人坐在宫里看着外面的雪景,炉火把殿内烧得温暖如春。
“太医说,我这一胎看着像女儿。”凤妤忍不住笑着,“若是姐姐投生当我的女儿就好了,我可以拼命地宠爱她一辈子,宠得无法无天,肆意妄为,让她当北宁最快活的小公主。”
“净胡说,太医已确定是公主?”
凤妤说,“说是像,虽然我也想要皇子,可公主也很好,知许怕是不想我再怀一胎,孕期里比我还紧张,夜不能寐,稍微有些疼痛他就草木皆兵,我怕是没有皇子的命了。”
“呸呸呸,不许胡说,是男是女,生出来才知道,太医虽然经验丰富,可也未必就能隔肚断男女。”苏月娇仍是盼着她能生皇子,“我怀你时胃口好的能吃下一头牛,怀你姐姐也是,都是女儿像母亲,你这么难受,说不准怀的就是皇子。”
宫宴上,谢珣也与谢珏说凤妤怀胎一事。
“阿妤身子骨孱弱,这一胎怀得惊心动魄,我都跟着瘦了一圈,吃什么都不香,我就打算要这一个孩子,不管男女。太医说大多是公主,二哥,如意就辛苦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