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生老爷子一愣,迟疑了片刻,“关公关云长吧?”
“关羽关云长是汉代人,秦琼秦叔宝是唐初人,按理说……传统武艺应该也有积累、传承和发展的过程,照此推断……岂不是秦琼更厉害?”卢灿笑眯眯反问。
“那不一样……”桂生老爷子听到此话,以为卢灿支持古瓷胜今瓷,想要插话辩解。
唐兖则喜笑颜开,认为卢灿在支持自己。
“您听我说完。”卢灿摆摆手阻止,又笑道,“我的意思是……”
卢灿双手呈八字形展开示意,“他俩不属于同一时代,也就不具备可比较性。”
“同样,任何一个朝代的瓷器生产,都受其特定的环境影响。譬如明代宣德青花,釉色清亮均匀,发色自然诱人,这与宣德青花的青料来源有关。这种青料,别说现代,即便是明末乃至清代,都没有仿制成功,不是说技术达不到,而是原料没有了,自然也就成为绝响。再说,明代传统文人气息厚重,这也反应到瓷器的绘图上,同样也不是现代所能具备的。”
“所以,这种关公战秦琼的事情,就没有必要再争论,没有意义!”
“不过,既然大家提到今瓷、古瓷,那我就此聊聊我们润馨瓷器的未来目标。”
“以我们润馨瓷器的技术水平,能仿制唐宋元明清绝大多数官窑瓷器,并且有所超出,这是毫无疑问的。这就是桂生师傅说的,技术进步与经验积累的结果。”
说到这,卢灿偏头看向温季宸,“我记得……我们润馨瓷器的釉料配方研发,已经达到八十多种,瓷土和陶泥配方,也有三十多种,是吗?”
这种数字温季宸哪还记得,被卢灿看得有点慌,附和着点点头,“八九十种,今年会破百。”
倒是桂生师傅一口答到,“常用色十二种,配色二十二种,冷门色五十八种,合计九十二种。现在釉色部正在组织研发和丰富灰褐色两系,预计年底会破百。”
卢灿微笑点头,继续说道,“这就是现代科技在瓷器制作上面,体现出来的力量。”
“同样,我们也还有一些官窑瓷器的仿制技术,存在一定的缺陷,譬如蚯蚓纹的人工控制,靛蓝的发色控制,甚至还有一些釉色的调配,都不如清代jdz出产的精品官窑器,这也是现实存在的。”
“所以,我们润馨瓷器所有员工,要敢于承认不足,敢于正视短板!”
“要继续保持‘研究传统,以古瓷为师,同时不忘创新,勇于突破’的作风!”
“我们完全可以将‘今瓷胜古瓷’作为我们的目标嘛!要力争今瓷胜古瓷!”
现场响起热烈的掌声,还有不少人大声叫好……
似乎卢灿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
其实,卢灿一向不太喜欢这种“领导讲话”,但是,当坐上这个位置时,由不得他喜不喜欢,必须要这样做——公司需要领导者讲目标,讲战略,讲远景!
科特勒教授,也在微笑鼓掌,心中对卢灿的看法,又有所提升。
来香江之前,他对卢灿就有所研究。
这是一个极有才气和运势的年轻人,洞察力惊人,很聪明,但是,科特勒教授并不认为卢灿在经营管理上有多高的水平。这一点,从他松散投资就可以看出苗头,而且,他太年轻。
到香江之后,原本以为自己会有很多机会与卢灿交流——营销大师吃的就是“智囊饭”,科特勒希望通过交流让对方认识到整合营销管理的重要性,也就是自己的重要性。
但是,卢灿露面的次数不多,仅有不多几次,也只是寒暄两句,这让科特勒很是失望。
今天要从润馨瓷器离开,所以他不惜毛遂自荐,希望能拿下卢系资本的公关危机顾问一职。
可刚才卢灿所说的那番话,还是让科特勒意识到,对这位年轻人的研究,还是不足。
那番话看起来中规中矩,实则相当高明,有效的解决两个问题:
其一是化解企业的内部纷争。
没有粗暴地判定谁对谁错,而是认为这个问题本身有问题,也就无所谓对错。
其二是利用这次纷争,建立双方都可以接受的目标。
卢灿以今天广博的制瓷技术,去追求和破解古代高端精品瓷器中的神秘效果。
企业管理中,是非对错很多时候并不重要,平衡和稳定,以及共同利益的追求,才最关键。所以说,匆忙之中,能想到这样的答案,那位年轻人已经相当高明!
…………
这次培训结业聚餐之后,卢灿聘任科特勒担任德银投资公关危机小组高级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