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卢灿与丁瑶谈笑风生地联袂走进房间,许佳闻的眼神有些复杂,不过,他很快恢复过来,笑着招招手,“阿灿,快坐。电视新闻播出的国内阅兵,声势浩大的很,你亲临现场,给我们讲讲。”
有关这次三十五周年国庆阅兵,国内外近千家媒体报道,有很多种解读。香江也不例外,最近几天,许多政论学者、军事专家,都在媒体上花式解读。
“你都看过电视新闻,还让我讲啥?我还能比那些专家更能讲?”卢灿笑着摊摊手,又对阿尔达汗点点头,“阿依拉,你这次回来,有些意外。”
“你还不允许我回来歇歇?”
阿尔达汗虽然笑着回答,可卢灿却从他的神情中,读出一点味儿——他这次匆忙回港,肯定有事找自己,只是现在不太方便说。
卢灿点点头,没再问,又回头对丁瑶笑笑,“安排上菜吧,我们几人边吃边聊。有些日子没吃老于头的菜了,还别说,挺想的。”
老于头是蓝湾俱乐部餐厅主厨,一手融合粤菜、闽菜风味的潮汕菜,别有风味。
“我这就去吩咐”丁瑶微微躬身,又笑着问道,“酒……还是寄存在这里的红酒?”
许佳闻神色一动,正准备插话时,就听阿尔达汗摆摆手,“法国红酒我都快喝吐了。丁小姐,还是给我来扎虎牌啤酒,准备点冰块,清爽!”
许胖子翻了个白眼,哼哼两声。
卢灿故作没看见,摆摆手,“那就都来扎啤吧。”
他在蓝湾俱乐部寄存有几箱马恩河庄园自酿红酒,味道不错,许佳闻经常借公务名义“蹭”喝,卢灿又怎会不知?
丁瑶低头浅笑出门。
包厢内,三人重新落座。
卢灿一边整理餐具一边笑问,“胖子,你最近搞的改制,有谱没谱?怎么今天我刚一回来,就被罗跃文堵在公司门口。”
“罗家?嗤~~!无非是动了他家的利益呗。”许佳闻毫不掩饰对罗家的鄙夷,又问道,“他去你哪儿告状?”
“算不上告状,不过,罗跃文倒是有一句话,让我有些触动。”
“说什么了?”
卢灿撕开湿毛巾包装,擦了擦手后,才笑道,“他说……你们管理层能保证,法务外包后,就一定比现在好?如果外包之后出现意外损失,谁来负责?”
说完,卢灿笑眯眯看了对方一眼。
许佳闻一愣,这事谁能保证?
不过,许胖子也是聪明绝顶之人,马上想到问题所在,“难道他罗家……就能保证,只要罗家把持法务这一块,就一定不会出问题?!”
额,卢灿被噎了一下,微微一笑,“但不可否认的是,罗家在过去四年,做得还不错,起码没出现大问题,不是嘛。”
“你们说的罗家,是罗大伟家族吗?”听了一会的阿尔达汗,笑着问道。
他不是维德拍卖的股东,但维德拍卖的几人,都算得上熟悉。
“可不就是他家嘛!”许佳闻气呼呼地将茶杯在桌上跺了一下,又对卢灿抱怨一句,“罗家的法务组确实这几年没出过大纰漏,可这是他们的工作职责!怎么,工作没犯错,是值得夸奖的事?”
这么说,也有道理。
工作嘛,拿钱干活,不犯错是最基本的要求。
“哦,他们罗家因为工作不犯错,就敢要求每年提10%—15%的服务费?!要知道,我维德拍卖每年支付给罗家律师楼的法务服务费为两百四十万港币!这笔费用……阿灿,你可能不太了解行情……”
许胖子的手指,又在桌面上拍了三下,哼哼两声,“苏富比那么大的摊子,每年支付给的近律师行,也不过两百万律师费!要不是他罗家没怎么犯错,我早就拿他们动刀子!”
的近律师行是香江最古老的律师楼,英国人钱伯斯创立于1851年,香江四大商行和两大银行的御用律师楼,声名显赫。
罗家律师楼虽然有些名气,但和的近律师行相比,还差很远。
卢灿眉头一皱,这些情况他还真不知道。
他也算是个知错就改的人,遂即摆摆手,笑笑点头,“你看着办,我就随口一问。”
阿尔达汗大概听明白怎么回事,见气氛不太好,忙插科打诨,给两人各扔一支香烟,又笑道,“许胖子,你这么干……罗大伟夹在中间,恐怕很难受吧。”
“公私分明,大伟他能理解!”许佳闻瓮声应道,低头点着香烟,有些火气——尽管卢灿说是随口一问,可他很敏锐的察觉到,卢灿的问话中有一丝质疑的味道。
“能理解个屁!真能做到自家利益受损而不问不顾的,不是圣人就是傻子!你觉得,大伟是圣人还是傻子?”
阿尔达汗突然说出一句颇有哲理的话,让许胖子一愣,连卢灿都有些反思。
维德拍卖创始四人组中,罗大伟的存在感一直不是很强,又因为早先在罗家家族继承人之争中,卢灿、许胖子几人帮他站台,而他自己却沉默不语,也因此,大家对他的感受,也就慢慢忽略。
现在看来,此举貌似不妥,尤其是这次将罗家排挤出法务部。
许胖子挠挠头,貌似有些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