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呆在燕京,第二天一早赖布衣他们告辞离开的时候我也走了,不过我没有跟他们回深南,我有我的事情要办,那就是到找到那几个鬼差。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因为就连陆判官都不知道他们逃到了哪儿,他说他只知道个大概,应该是在中原一带。我想应该是广义上的中原吧,这个范围就广了,三个月的时间,我几乎就得走遍晋西、甘陕、南原和北河几个省份,我的心里真心没有底,也不知道是不是能够找到,如果三个月内我不能把那几个鬼差给灭了,那么能不能再见到言欢就成了未知数了。
我上了开往南原省封州市的列车,那儿将是我的第一站。
望着车窗外那飞逝的风景,我无心欣赏,我的心里在回想着这些日子来的种种过往,我突然就感觉到那句老话竟然是如此的贴切,人生如梦,这些日子以来所经历的一切真就像一场梦一样,只是这梦并不美丽,恐怖且带着淡淡的凄凉与感伤。
“喂”有人拍了下我的肩膀,我扭头看了一眼,是个年纪大约二十四、五的年轻男子,长得倒是很白净,穿着一件红色的衬衣,还带着荷叶边,紧身的牛仔裤,那清秀的脸感觉有些阴柔的美,一只耳朵上还戴了个耳坠,他的手上还拿着一张粉色的手帕,不知道是他的身上还是这手帕上散发出淡淡的香水与脂粉混合的味道,倒也不难闻。
“说你呢,你坐的是我的位子”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大男人怎么这德行,女性化的装扮也就罢了,就连说话也是阴阳怪气的。
我站了起来,既然他说这位子是他的那就让还给他吧,我临时买的车票,没买到座号,只是上车的时候正好见这位子上没人就坐下了。
我请旁边坐着的那个老头让了让,拿了我放在座位下的行李,就坐到了过道上。
那年轻人用手帕轻轻掸了掸我坐过的位子,然后皱了下眉头:“哟,坐得这么烫,会传染痔疮的”我无语了,虽然我不知道痔疮是不是真是这样就能够传染上,可是我却知道我没有痔疮,我也懒得说话,大男八汉的有那么穷讲究么那干脆别挤火车,打个的出门多好啊,再不就自己买部豪车,想怎么坐怎么坐,想去哪去哪。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有这样的情绪,不过我的心情确实不好,只要一闲下来,脑子里总会想到言欢。
年轻人从包里掏出车机,在那儿捣鼓着,嘴里不知道在念叨着什么。
坐他旁边的那老头咳了好几声,脸色很是难看,最后老头拍拍我:“小伙子,咱俩换换吧”我瞪大了眼睛,换怎么换,不会是让我坐到椅子上,你来坐我的行李吧老头象是看出了我的心思,他尴尬地说道:“不是,我有包,我坐我自己的包,你只要把那地方挪给我就行了,你坐我这”
我苦笑了一下,他轻声解释道:“我受不了这香味儿,一直想吐”原来他是不习惯那年轻人身上的香水味。
既然他这么说,我自然就没有理由不答应了,对于那香水味我不排斥,再说了,椅子上自然坐着要比我那包要舒坦得多,只是委屈了这老头。
我和老头换了位置,坐在这年轻人的身旁我才听清了他在嘟囔个啥。
“怎么会这样呢,明明我算过,这事儿是有转机的,怎么又成了困局呢”
我楞了一下,听他这么说还会算卦占卜就用手机啊
我悄悄瞟了一眼他的手机上,看到他手机上像是一张扑克牌样的图片,上面是个倒吊着的小人,那图片上还有我认不识的字儿。
他好像发现我在看他的手机,他斜了我一眼:“看什么看,看得懂吗你土包子”我笑了笑,对这样的人我从来就生不起气来,他见我不搭话也没了劲儿,又皱起了眉头望着他手机上那牌面。
“不行,再来一次,我还就不信了”他又在那手机上划拉着,不过这一次他好像脸色都变了:“不可能,不可能这样的。”他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我终于忍不住了:“你没事吧”他扭头看了我一眼:“我有没有事关你什么事”
这家伙,根本就是一属刺猬的,我也不和他计较:“你的脸色很难看,是不是有什么事”他没有说话,我又问道:“你是在算卦吧”他这才又望了我一下:“你也懂塔罗牌”我摇了摇头,我不懂塔罗牌,只是曾经听沈疯子说过,说是外国人的玩意儿,也是用来占卜吉凶的,不过他们也没见过,我就更没见过了。